大部分是他玩,她看着。
在太清宗也没什么有意思的,阙玉也就窝在凉亭下钓鱼而已,正好一旁就是鱼池,他站在椅背上举着杆子正正合适。
狐狸也是爱吃鱼的,有倒霉蛋上当受骗被他钓上来就给玄朱处理,当天加餐。
吃饱喝足散散步,爬爬架子,院里装了不少木架子,玄朱看他喜欢弄的,高的矮的都有,不用担心失足,即便有时候没估算好距离,不留神掉下来也不用操心。
怀孕期间玄朱不会让他出一点意外,这边刚脚滑,那边就被接住了。
有玄朱在身旁还是很让人安心的,虽然没有细查,但也知道她的神念一直笼在附近,生怕孩子出事。
越是如此,他越爱跟她唱反调,上蹿下跳没个消停,偶尔还会故意踩空。
在太清宗没别的娱乐,也就只能跟玄朱这么玩。
其实每天还是很无聊的,别的干不了,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也许是越来越嗜睡,也有可能精神不好,成天懒洋洋的,叫玄朱察觉到,有一天院子里忽而误入了几个小朋友。
他这才发现玄朱将结界改了,成了他当初在后山时的那个,只有心思纯白干净的人才能进。
下了三层结界,一层在附近,一层在门口,还有一层在院内,能到最后的几乎都是没有心机的小朋友。
他睡着睡着忽而感觉尾巴疼,起初还以为是玄朱干的,玄朱经常趁他睡着的时候揉他肚子,偶尔动作大会弄疼他。
阙玉蹬了瞪腿,踹到了肉乎乎的东西,随后是奶呼奶呼的声音传来,“它蹬我哎~”
阙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俩眼一睁,发现好几个小朋友围着他,有人摸他的背,有人握爪子,还有人揉他的肚子。
“它的肚子好软~”
“它好可爱,毛毛好好摸啊~”
“我也想要~”
“我先看到的,它是我的~”
“它是我们一起发现的,是我们的~”
“快看那里,屋里有人哎,它不会是那个人养的吧?”
“那个人没有看我们,我们偷偷地把它抱走吧~”
“被发现了会不会挨打啊?那个人会打我们吧?”
阙玉心说怎么可能,你们能进来都是她的手笔,她什么都知道,假装没看见而已。
阙玉还躺在廊下,透过小朋友和小朋友组成的肉墙缝隙看去,玄朱端坐在堂屋,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着眼打坐。
周身气息压到极致,加上屋里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所以一开始没人注意,只是离得近了才被发现的。
她是个不懂得享乐的人,跟她玩不到一块去,可能也是留意到,于是给他找了些能玩到一起去的?
阙玉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既然都送上门了,当然是不客气了。
玄朱几乎是全程听着他抹黑自己,什么很凶啊,会吃人,一口一个小朋友什么的,吓的几个小朋友都不敢接近堂屋,只在院里跟狐狸玩。
狐狸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们,他会保护他们,不让他们受她迫害,因为有他,所以她不敢动他们,糊弄的小朋友们都很信任和崇拜他。
玄朱睁开眼,什么都没说,掏出没缝完的小鞋子继续。
想了想,站起来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是她做的小衣裳和小鞋子,还有些给小孩买的小玩意儿。
兴许是太闷,他最近有个爱好,一不理他,他吃的不爽,玩的不开心,被忽略就从衣柜里叼一件小衣裳或者小鞋子,塞进角角缝缝里。
只要他不跟上次一样拿去毁掉,玄朱都当没看见,任他胡来,事后自己捡回来便是。
除了各种柜子和箱子里,还会将家具抬起来看。
阙玉也喜欢钻进这些下面,越不好取,他越爱去。
不仅为了‘报复’她,还有他天性使然,即便不叼东西进去,平时也会往里头钻。
越小的缝越爱,他现在一天吃几顿,加上怀了孕,肚子经常卡住。
经常能瞧见他伸着两只脚脚挂在外面,横着,竖着,有一次钻柜缝失败,整只狐挤在五指宽的缝隙里出不来,都是她拯救的。
时不时便要将他从奇奇怪怪的洞里薅出来,这边拔完,一会儿没瞧见,他又堵在别的缝口,只露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和两条后腿,身上弄的都是灰,晚上搁进木盆里好一顿洗,洗出来的水都是黑的。
玄朱将所有被他藏起来的东西都捡回来,便又安静坐下缝小鞋子。
瞧着天色差不多才去做饭,给他炖小鸡。
他还在逗小孩玩,就和当初在后山时一样,对小孩子意外的宽容。
明明很喜欢,为什么不愿意生一个?
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是更好吗?
玄朱思考的功夫小鸡炖好,不用她喊,那边阙玉嗅到气息,自个儿便将小朋友们都赶走,像一阵风似的,刷刷几下踩着花枝,木架,座椅一跃而起,朝她扑来。
玄朱头都没回,一只手举起,正正好抓住空中乱窜的狐狸。
阙玉都习惯了,怎样偷袭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一下子就被她治住。
他四只爪爪抱住玄朱的胳膊,被她半搂进怀里,用湿帕子擦过手脚之后一只手提着他,一只手端着小鸡到了堂屋的桌前坐下,给他拆鸡骨头。
今儿只有炖小鸡,不过有好几只,里头还搁了竹荪和干贝,汤水又鲜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