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觉得，有点小刺激。
她软了软嗓音，给他发了个消息，“付付哥哥，你现在干什么呀？回到家了吗？我刚吃了一个苹果，感觉好幸福啊~”
傅予尘很快回了：“你今天吃了几顿？”
茶茶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如果苹果也算一顿的话，八顿？”
傅予尘：“她吃了七顿，说不定现在也在吃第八顿，女孩子都是猪吗？”
茶茶：“……”
听到他语气似乎有些愉悦，茶茶便没跟他计较。
她兼职给乐乐童装当摄影师，庞经理给了她一台笔电，方便她修片。
茶茶一边跟宝贝客户聊天，一边修片，直到十二点多才睡。
——
第二天茶茶和傅予尘又拍了大半天。
完了两人又一人抱着一个娃去了乐乐童装约好的拍摄地，一家民宿里。
因为拍摄要求不高，茶茶的工作也相当轻松，屋里开着空调，沛沛和贝贝即便穿着冬装，也不至于难受。
贝贝有些自恋地给自己带上了一顶粉色的毛茸茸的帽子，扑到茶茶怀里，奶声奶气地问，“姑姑，今天挣的钱能吃冰淇淋了没？”
沛沛笨拙地给自己拉拉链，忍不住出声搭话，“笨蛋，今天能吃两个了！”
贝贝哼了一声，“哥哥才笨蛋，刚才还摔跤了！”
沛沛小气鬼也哼了一声，转身到了茶茶另一边，“姑姑，姑姑为什么不穿新衣服？“
“姑姑要咔嚓，姑姑不穿新衣服。”
两兄妹明显长肉了，玉雪可爱的，说话也越来越利索，每天都要吵一会儿。
茶茶就当他们是在练习说话，谁吵输了她就安慰几句。
别的小模特拍久了会闹脾气，让人头疼不已，但是沛沛和贝贝却从来没闹过，毕竟茶茶也舍不得让他们累着，有时候拍的时候不满意，后期她就会给补上。
傅予尘也在一旁，时不时帮忙看一下电脑上的片子。
沛沛刚穿好靴子，忽然跑到了他面前，抱着他膝盖小声说了句，“傅傅，唔唔……”
傅予尘愣了一下，为了拍摄效果，两个孩子都没穿纸尿裤，他们毕竟还小，一开始沛沛还弄脏过裤子。
他迅速起身，拎着沛沛进了卫生间。
看到沛沛坐飞机似的从空中掠过，贝贝双手捂着小嘴偷笑。
茶茶抬头看傅予尘那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心里又有些泛酸。
在老家的时候，两个孩子整天被摁着头虐待，沛沛和贝贝脸上从来就没有这么快乐童真的笑容。
茶茶记忆里最多的，是他们茫然又害怕的神情。
有时候沛沛不小心拉在裤子里，出于对秦嫣的恐惧，他就会躲在角落里，桌子底下，动都不敢动。
茶茶低了低头，摸了贝贝圆润的脸蛋，“贝贝想不想去唔唔？”
贝贝摇头。
“那想去的时候就叫姑姑，好不好？”
“好。”贝贝乖乖点头。
旁边庞经理见了，忍不住出声，“孩子妈呢？怎么一直是你这个姑姑来带？”
然而一听到这个称呼，贝贝就抱住了茶茶，整个人蔫了下来。
庞经理怔住，难道是不能提的？
“抱歉……”
虽然他们总说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事实上他们心里明亮着呢。
特别是她经常和小模特相处，更是能感受到这一点，他们模仿能力很强，对大人的情绪也很敏感。
茶茶轻轻拍了拍贝贝的帽子，“贝贝准备好了吗？姑姑给你拍好看的照片好不好？”
提起这个，贝贝才露出了小脸，“嗯！”
刚好这时候傅予尘抱着沛沛出来，茶茶跟贝贝说，“贝贝，给哥哥拿纸巾擦一下手手。”
贝贝很乐意，穿着小靴子哒哒哒跑过去，抽了一张纸巾，丢给了沛沛，又跑回了茶茶身边。
傅予尘将砸在沛沛脸上的纸巾拿下来，勾着唇帮他擦了一下手。
这天的拍摄很顺利，不过回去的时候，傅予尘一边扛一个熟睡的娃，茶茶抱着电脑和相机跟在后面。
回到小区楼下，两人身后忽然出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茶茶回过头，傅予尘已经挪步过来，挡在了她前面。
那是个女人，穿了一身黑色，大夏天还披了个外套，兜帽将她的脸都挡住了，只露出乱糟糟的长发。
“茶茶！是我，你嫂子！”秦嫣压低了声音。
随着她凑过来，一股臭味也随之传了过来。
想来也是，她故意纵火，蓄意杀人，还试图诬陷别人，现在躲躲藏藏的，恐怕没少吃苦。
“茶茶，我们能回屋里说吗？”秦嫣甚至都不敢将帽子脱下，说一句话还要向四周看，鬼鬼祟祟的。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警察在找你，秦嫣。”茶茶清晰地咬字。
她从来就没承认她是自己的嫂子。
秦嫣不配。
当初家里为了沛沛和贝贝能顺利上户，凑了钱去交罚款，然而钱却被她偷偷拿去买了新衣服。
而她的理由是，孩子上不上户无所谓，等过几年也能上，这罚款没必要。
气得哥哥差点掐死她。
后来哥哥又借了一笔钱，才终于将孩子入到了林家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