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根本懒得搭理他们，他被拉进这里后，只会靠在亭子的栏杆上，面向流水看自己的倒影。
茶府兄弟抱怨多久，他就看倒影多久。
每一次被拉进沧浪亭，都意味着茶府兄弟对城市天赋的掌握更近一步。
他们不再是三个纯黑的小黑人。
而是三个穿着马赛克风衣服的小黑人。
华亭只能看出自身穿得是白衣服，茶府兄弟是绿衣服。
他们衣服和城市里的人类不太一样，更像是长衫。
华亭：“唉。”
跟身上披了个白布床单一样。
“我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茶府兄弟奇怪道：“你也成为中等城市不久了，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吗，我们两成为中等城市后，记忆都恢复大半了。”
华亭摇头，他成为中等城市后，能够回忆起的内容也不多。
茶府兄弟猜测和鬼魅有关，毕竟华亭第一个出现鬼魅，似乎又早早就被鬼魅用奇怪的手段污染，曾经身下又是鬼魅的老巢。
想想都可怕。
茶府兄弟问：“你那边最近鬼魅作妖吗？”
华亭说：“没有，它们行动看着很正常。”
自打他觉醒浪迹浮踪浮空后，鬼魅似乎就打消了对付他的念头。
茶府兄弟齐齐点头，又问华亭现在城市像多大。
华亭比划了一下。
茶府兄弟震惊：“为什么你长得这么快，都要追上我们了，你一直在维持使用城市天赋的状态，城市能量应该不够升级才对，莫非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华亭淡定道：“我的藤蔓也可以帮助我恢复城市能量。”
茶府兄弟十分艳羡，藤蔓这么好用吗，既能及时反馈被污染的情形，又能帮助恢复能量。
华亭没想到他能这么平静的撒谎。
云琛是能量石的事，他连城市意志都不打算说。
其实这是件很奇怪的事，他理应和其他城市意志一体，这种重要的事情更不该瞒着。
茶府兄弟在不断地说话，华亭听着有些走神。
每个城市意志心中都会有一杆秤，用于衡量他们作为城市意志时的，公平公正绝不夹杂私欲的处事态度。
华亭也不例外。
他的心中有一杆秤。
他在鬼魅之中待了这么久，那天云琛带着阳光走进城市之后。
秤的左边只有云琛，右边是除她外的其他事物。
秤本来一直保持平衡。
可随着她为他做的事越来越多，秤在倾斜。
向她那边倾斜。
作为城市意志，他应该阻止这种倾斜，及时把秤拨回原来的模样。
但是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在阻止他把秤复原至零点。
那是城市意志不该有的……私欲吗？
余朝嘉问过他，如果出现了与云琛管理城市理念相悖因而想推翻伤害她的人，他会怎么做？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华亭脱口而出道：“赶他们走。”
他回答完，猛地抬眼，看向茶府兄弟。
茶府兄弟听见他的回答嗤笑道：“你底下就是生鬼魅的老窝，你还想赶鬼魅走，你怎么不想着把鬼魅全部杀光呢……”
华亭整理先前的对话信息。
这才发现茶府兄弟原来是在说地下平台的事。
他们说他总是悬空在地下平台附近，不觉得危险吗？
华亭说：“我们已经在慢慢远离地下空间了，每天都移动一点，比最开始的距离远了很多。”
要远离那个地下平台，是他和云琛的共识。
他们每天都会耗费一部分能量，去移动整座城市。
茶府兄弟兴致勃勃地建议道：“不如移到我们附近，反正华亭也没有更多的人类了，你来我们这，我们还能一块儿壮大发展……不过这次我们要当老大。”
华亭失笑：“你们以为我用天赋移动这么容易吗？真的想移动到你们那里，以现在的进度，要好几年。”
茶府兄弟瞬间失落，他们嘀咕道：“也是，我们一个通讯的天赋都这么麻烦……”
他们又乐冲冲地说：“再过两天，我们的联络范围可以扩大很多，如果之江和新安醒着，说不定可以联系上他们。”
华亭对以小黑人的形象和其他城市意志见面的兴趣不高。
茶府兄弟说完，他说：“云云训练结束了。”
他离开沧浪亭。
茶府兄弟白眼翻去天上，这个华亭变化太大了！
……
藤蔓举起毛巾，擦拭少女脸上额头的汗水。
他注意到对方掌心破了层皮，隐隐有血珠沁出。
“怎么受伤了？”
云琛激动地用手抓住藤蔓，说：“我知道传送怎么用了！”
她手掌处的血直接擦在了藤蔓上。
本来高高立起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藤蔓，瞬间软倒在她肩膀上。
云琛讶异地抱住藤蔓：“你不用开心成这样，我也是和黄兴叔对练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差点把黄兴叔吓出病来。”
她越是这样抱，血越是沾在藤蔓上。
华亭轻声无力地哼哼：“云云，你血里也有能量。”
云琛立马抬手，她凝视掌心的血，原来她血液也蕴含能量吗？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它们擦掉，那样会不会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