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小刘和小郑起身上前，罗丹丹被闹了个红脸，跑了，陶钟挨了几拳，把戴秋娆出卖完才挪回电脑旁。戴秋娆一看蒋攸宁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憋着什么：“我没想着祸害别人，是我爸！我爸！”
蒋攸宁关掉电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见他准备下班，“这个点走，不像你的风格啊。”
“今天开展首日，说好了要去捧场。”
“就是你提过的那个摄影展？”
“是。”
“要门票吗？”
“免费，在工业美术馆，线上预约。”蒋攸宁交代完，去里间换了衣服，戴秋娆等他出来，“太远了，搭你的车？”
“我去接于燕。”
“我也去。”
蒋攸宁从抽屉里拿了钥匙：“那走吧。”
。
于燕怀孕初期没什么反应，依旧遵循平时的工作习惯，等到她通过考察，全面接手华东事务，各项工作也推进得很顺利：
她重启了方成彬在任时提出的老带新计划，分享了自身经验，再经过几次实战，把小梁的位置提了上来；其次，她把在李望荣那里学到的经验用于团队建设，使新员工很快融入并产生归属感；再次，她和副主任诚恳交代了自己上位的努力和诚惶诚恐的心态，又给了他一些实权，消解了不必要的矛盾；她还调整和公布了薪资计算细则，使得薪资的发放更透明，从而调动大部分人的积极性……
生活和工作看似达到了平衡，但其实付出的不只她一个。张菲生了二胎，蒋母虽说不用全程看顾，但还是不能撒手不管。她和蒋攸宁商量，给于燕请了个保姆，周末保姆休息，就由她或是蒋攸宁过去。
这样撑到八个多月，于燕把手上工作移交给副主任和刘仁美，就请了产假，在岚城一边办公一边养胎。
需要她做的决策，开的会，她能一场不落，要动身的事则由副主任和刘仁美代替。刘仁美本来请她当伴娘，见她身子重了，很是哀怨：“不但不能做我的陪衬，还成了我的领导，怀了龙凤胎，真是处处压我一头。”
“这就是命。”她难得在刘仁美面前不加掩饰，毕竟这些的确是降临在她身上的幸运，尽管她也承担着更多责任，要经受双倍的考验。
经受考验的还有另一半。蒋攸宁对她的饮食起居丝毫不敢怠慢，特别是到了后期，几乎事无巨细。他会给她研究菜谱，尽心烹饪，也会控制她的食量，制订计划并陪她一起锻炼。他带她去做检查，给她洗脚、按摩，甚至还会搜集笑话逗她开心，有时她晚上醒来，他也立马睁眼，亲亲她的额头和脸蛋，帮她挠痒，再小心调整姿势。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累。”
“一点都不累。”因为他和她一样期待小生命的降临。
。
戴秋娆好久没见于燕了，见到她的大肚子和圆润的脸蛋：“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只胖该胖的，四肢还是这么纤细？”
于燕知道自己的身材和纤细搭不上边：“可能是胖的地方太胖了，对比更明显了。”
“哪有，真的，你气色很好。”
于燕笑，收下了夸奖。
蒋攸宁给她系上安全带，又把保温杯拧开递到她手里，等她喝完再启动车子。于燕被后面探究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戴秋娆却笑：“蒋攸宁现在是在学做二十四孝好老公？”
于燕看他，眼里柔情四溢。
她想，他不用学，他早就是了。
第76章 春天见 番外二
陈越和吴桐把最后一批朋友送出馆外，蒋攸宁和于燕正好赶到。
他搓搓手：“今天天气可冷，我以为大肚婆要躺在家里呢。”
于燕烦死了这个称呼：“你不要把我说得跟猪一样。”
“猪怎么了，有人养有人疼，肉嘟嘟的多可爱。”他笑了笑，看向她身旁，于燕便给他们正式介绍。吴桐和戴秋娆是第一次见，彼此友好示意，陈越则勾勾唇，没做声。
戴秋娆摸不准他的意思，拉下口罩：“陈大师难道不认识我吗？”
“那不会，美女总是令人印象深刻。”陈越带着他们往里走，“不过你这大师一叫，我差点忘了自己是拍照的，而是算命的。”
“……”
他回头：“你们先逛逛呗，逛完了再去我那吃饭。”
“你去忙吧。”于燕也不耽误他。今天第一天，人流量比预计的要多。陈越和吴桐白天参与了简单的仪式，还要接待一波又一波的朋友，想来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时隔一年，场地布景换了，展出的内容也丰富了许多。除去“城市印记”的主展厅，策展人还开了“风·象”地理记，和“拳·心”抗疫记两个新模块。前者有吴桐等同好者的帮忙，后者则作为特别致意，不仅有陈越在汉城的记录，还面向社会公众搜集了今年春天的那些点滴。于燕看着框中凝固的影像，记忆飞快回溯，那些或长或短的伤痛和感动，也从心底慢慢滋生。
蒋攸宁握紧她的手：“是不是累了？”
“没有。”于燕摇头，依偎着他慢慢往前，“你说，我们经历过这些，最应该感谢什么呢？”
蒋攸宁想了想：“最应该感谢我们的父母，给了我们健康的身体。”
“对。”于燕笑，为人父母有很多的辛苦，但总期待辛苦背后有一份共享的幸运。前几天去检查，医生说宝宝发育得很好，这给了她很大的信心，“我会努力做个好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