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啊，”
那边儿怀兮继续说：“我从小到大就跟你一条心，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我打电话是我和我老公正好快到你这边了，雪又这么大，想着你们过来不方便，肯定打不上车，我们正好来接你一趟。”
约定好时间于是挂了电话。
南烟事不宜迟，又要从他身上起来赶忙换衣服，怀礼却是不紧不慢，笑着看了看她，又垂眸，手仍贴在她小腹。
“宝宝，妈妈是不是穿什么都很好看？”
南烟哑然失笑：“干什么啊你怀礼。”
怀礼置若罔闻，又很轻声、很认真地对着她的肚皮问一遍：“快告诉妈妈，她是不是穿什么都很好看？”
南烟咯咯直笑个没完。
他还很装模作样地将耳朵贴近了，再抬头，看着她笑，“宝贝，我们一个想法，快随便换一件出发吧嗯？”
南烟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喜欢这个叫“怀礼”的男人，也发现自己是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幸运能独占他一个人的温柔。
南烟却是挑了挑眉，挑衅道：“怎么，你这么快就想给我的小孩当爸了？”
“不啊，我比较贪心，”怀礼轻笑，“我还想当你老公。”
他终于肯松开她。
“去换衣服吧，最多给你十分钟。”
又补充。
“别让我亲自帮你换。”
南烟倒是笑了。
“我也不介意。”
.
怀兮和程宴北坐在车里等，雪势大了许多。
车载广播正好播报到今年西北地区遭了很严重的雪灾，强冷气流突袭，港城从入冬这雪就下个没完。
估计这里也快了。
“没准儿我哥今晚得住咱们那边了，回不去了，”怀兮瞧着这雪直感叹，手就被程宴北牵了过去。
车载空调烘热气。
程宴北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温热的唇贴住她稍稍才有点温度的掌心：“下午拍外景很冷吧。”
“嗯，”怀兮哼一声，扬了扬下巴，“我真怀念之前咱俩一起拍杂志外景的时候，上海外滩，一起被水淋透，这次就只有我一人受罪。”
程宴北哼笑了下，“那下次再陪你拍，”说着吻了下她额头。
“……那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啊。”
二人聊着天。
半天没从雪幕中瞧见人影儿，只有雪花无休无止地落下，拥堵视线。程宴北都想问怀兮是不是记错位置了，紧接着听怀兮扬声：“——来了。”
怀礼牵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过来。
雪很大，道路湿滑，通往下层的台阶更是能溜冰儿一样。二人走得小心翼翼，男人抓住女人的手，先下一层台阶然后等她稳稳下来，才继续向前。
保持这样的节奏，到了最后一级，怀礼先安稳落了地，然后拦腰抱住那女人，还在空中兜了半个圈儿似的，尖叫与笑声作成一团。
怀兮下巴都惊掉了。
程宴北见过怀礼几次，对他的花心程度也有所耳闻，这时也微微皱了眉，不大确信地问：“老婆，你没认错人吧。”
“……”
二人正吃惊。
这方怀礼和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过来了。
怀礼先叩了叩怀兮这一侧的车窗，待降下来，说：“爸刚打电话给我，说他今晚也在。”
“……呃，”怀兮不知道这事儿，“我没听说啊。”
怀礼与怀兴炜几乎算是不怎么打照面的，今晚去的是怀兮家，怀野也在，但怀兴炜突然要横插一脚。
怀礼显然心情很好，没多说什么，先拉开后座车门让南烟上去。
怀兮下意识朝后望一眼。
对上一双清澈眼眸。那女人年纪与她相仿，长相倒是清纯，娇妩的一张脸，半长的头发压在羊毛帽子里。
真漂亮。
“冷不冷，”怀礼上车坐她旁边，给她把围巾系好了，“多穿点就对了，港城今年特别的冷。”
南烟瞧了瞧前座纤瘦得十分健康的女人，心想怀礼的妹妹和他的长相真是有几分相似的。
她点头主动对怀兮笑了笑，怀兮也朝她温和一笑。
怀兮心里却在打鼓，不知该怎么称呼。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管哪个女人喊一句嫂子。
又怕只是怀礼玩心重，自己这么突然一句叫出去，实在僭越了，也让人家尴尬。
南烟压低了声音，对怀礼说：“我不冷，没到冬天我就特别能抗冻——倒是你，刚才出门我说穿羽绒服你还不愿意，嫌难看，你真是在北京生活惯了，现在后悔了吧。”
怀礼便止不住笑意。
“……那个，哥，我也不知道爸什么时候回来的，没联系我，”怀兮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你也是，每年他过生日啊什么的，你都问我回不回港城，生怕他把你从北京叫回去——现在来港城了，又把我夹在中间。”
怀兮吹胡子瞪眼。
怀礼单手调整了下衬衫的领口，淡淡瞥了眼怀兮。
“先去吧，来了再说。”
程宴北此时咳嗽了声：“那我们出发？”
“麻烦你们还过来一趟，”怀礼点点头，顺便寒暄一句，“下次比赛什么时候？”
“跨年后了，在北欧。”
“那还有一段时间？”
“——很快了啊，”怀兮插嘴，“估计他比赛的时候，我也就事业了，肚子马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