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轻哼。
她从他怀中离开了, 手里那束玫瑰抱着拢都拢不住。沉甸甸的一捧花儿，看似是花店采下没多久的, 能嗅到露水味儿——也许是她多想。
但实在漂亮。
她也真的欣喜。
墨绿色睡袍的裙摆摇曳生姿，在她纤细白皙的小腿后荡漾。她的头发留长了，的确是有点儿自来卷儿的，勾勾绕绕拂在肩。
她将花儿立在餐桌, 与烟烟的放在一块儿。
倾身嗅了嗅。
芳香馥郁。
又到镜子前。
她解开睡袍的腰带, 那情.趣内衣的轮廓显现出。深紫色网状吊袜，衬着雪白皮肤，纤柔锁骨下两湾勾匀的轮廓，蜿蜿蜒蜒到腰身，丝毫没有生过孩子的痕迹。
太漂亮。
怀礼半靠着她身后门框。
他如此修长高颀, 身高放在欧洲人中也很顺眼。他脑袋抵着一旁，神情欣赏又玩味, 清俊面容不失笑意, 唇角轻弯着, 目光始终在她与镜中的她身上徘徊。
南烟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试了试没什么问题, 她还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儿，给他瞧瞧前头：“怎么样。”
怀礼上下打量，扬眉，点头赞赏。
“嗯, 很漂亮。”
南烟绽开笑颜：“你喜欢？”
“当然。”
“——好，那我换掉了。”她斩钉截铁。
“……？”
怀礼笑容稍凝。
南烟顺势脱掉身上的开襟睡袍。
丝绸质感轻盈，滑下她洁白骨感的肩头。她看他靠在门边儿那么要笑不笑，要气不气的，还故意脱得慢了些。
怀礼咬了下牙。
眼见他眸底神色渐深，她周身只一件还很挑衅：“——我去忙了，下周要交稿，我今天一天什么都没画出来，这会儿不想做别的。”
“不想做别的？”
南烟经过要去卧室换衣服，却被他结结实实给拦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如今三十三岁，却与从前无异，有了烟烟后更稳重，其他方面却更旺盛——
怀礼眼睫微垂，眼底神情明晦不定，瞧着她淡淡地笑，咬着后槽牙。
“就给我晾这儿了？”
南烟扬起下巴，据理力争：“谁让你回来这么早。”
“——谁知道你穿成这样。”
南烟提了口气，瞧住他。
她妥协了。
“好好好，那等会儿吧，等我画——啊！怀礼你干什么——”
话音还未落下，她双脚先离了地。
整个人重心一失，坠入他臂弯，径直被他拦腰打横抱了起来。
——说是抱，根本算不上。
她直接是被他扛着在肩膀上的。
“怀礼！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我还要去画画儿——”
“怀礼！”。
“怀礼呜呜呜——”
“老公！”
“老——公——”
最后一声生生地荡在了空中。
南烟整个人几乎是被他一把扔在了床上。搬回俄罗斯的时候他和她特意去家具城挑了个弹性这么好的床垫，她如此硬生生地被反作用力送回他怀中，逃无可逃。
天知道这床垫当时还是她挑的。
她说床垫软，弹性好，睡得香。
怀礼微微抬起下颌，向下冷然睨着她。他单手扯领带，半个人便覆了下来，柔热好闻的气息飘上她的唇。
南烟瞠大了眼：“……”
怀礼双手撑在她两侧，目光也陡然深了些许。问。
“你刚才一直穿着这个？”
“……什么？”她愣然。
“送第一束花上来的时候，”怀礼顿了顿，视线从她脖颈以下游.走一遭，而后又回到她脸上，看着她笑，“也穿成这样开的门？”
“所以你那会儿就在楼下了？”南烟立刻反应过来。
“——我在问你。”
他将字咬得异常清晰。
温柔。
“……没有啊，我总不能穿成这样去见别人，带坏了小孩多不好。”
南烟轻轻叹着气说，清澈的眸睁大了对上他的，她的手滑在他领口，他自己解开了两颗衬衫的纽扣，她一路向下，捻着那圆润的质感，指尖触到他皮肤。
他锁骨下那颗痣。
半明半晦。
“再说了，你也不说你提前回来的，”南烟抱怨着，迎上他气息，径直对上他的唇，却是不吻，“我就试一试，你直接敲门了，烟烟都被你吵醒。”
“——你知道你几天没好好跟我说过话了？”怀礼忽然话题一转，任她在他纽扣处将解不解，他半是认真地问。
南烟呶唇，“我很忙嘛。”
“忙到现在都不肯跟我单独待一会儿？”
天啊。
这个男人。
南烟心底叹气，忽然忍不住想笑：“怀礼，你怎么这么粘人。”
“我怎么这么——粘人？”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一句，以为她在说他无理取闹似地，他语气沉下，目光掠过她腿面，“底下开口吗。”
“……嗯？”
他的唇轻轻牵起，又重复一遍：“是开口的吧，我记得。”
“……”
南烟还没说话，他低声说了“打开”然后埋头下去。
……
俄罗斯的夏没那么热，没开空调，南烟却感觉自己在沸热的水中翻滚。头顶天花板的古铜色灯罩映出凌乱的床单，两具鲜热交.缠的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