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兮撇了撇唇:“那你问问我哥愿不愿意跟你换啊,反正我老公愿意和我换。”
程宴北此时睨怀兮,笑容勾起:“你就这么肯定我愿意跟你换?”
“你给不给?”怀兮扬高声音。
他淡淡地觑了她眼,没说话,挑出一张五筒给了她。
她笑嘻嘻地换了一张自己的给他,边横里横气地瞧了眼对面十万八千个不服气地怀郁:“去啊,问我哥,换不换。”
怀郁还没问出口,怀礼已码好一串儿地牌,视线没抬,淡声。
“不换。”
“——凭什么?”怀郁嚷嚷,“南烟坐你旁边你换不换?”
怀礼眉眼一挑,看着他笑:“你说呢。”
这明知故问的。
自讨无趣。
怀郁冷哼一声,知道自己多余了:“行行行,你们换吧,全换了八成也赢不了我——毕竟我哥还是个什么……哎怀兮你听过吗?”
怀兮:“什么?”
“你哥啊,他就一‘游戏黑洞’——那年我们也是在圣彼得堡,打牌的时候碰见的南烟,还是南烟教我哥玩儿的,不然他要输一晚上。”
怀礼哼笑,倒是很得意:
“该叫嫂子了吧。”
“是是是,嫂子,”怀郁立刻改口,继续跟怀兮回忆往事:“后来又到北京的酒吧碰见,哎,就我嫂子那个前男友开的酒吧,我们又打扑克——扑克多简单啊,你哥那会儿明明会打,偏偏让人家教。”
怀兮忍俊不禁:“真的假的?”
“真的啊,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怀郁白怀礼一眼,“他那会儿就是玩儿心太重了——要是当初不装一装,估计还没今天的他们呢。”
怀礼跟着他们一起笑,而后已经气定神闲地打出了一张牌:“我开始了。”
“哎——你慢点啊。”
怀郁紧跟其后。
程宴北和怀兮当然不肯认输。他刚略略看了一圈儿怀兮的牌,这会儿自己留了一手。
最后怀兮一出手,就赢了个大满贯。
轻轻松松。
一群人玩儿正酣畅。
南烟已经哄烟烟睡下了。她裹了条单薄的丝巾过来了,坐在怀礼身旁位置,微微翘起了腿来。
离他很近。
“军师来了——注意了啊。”
怀郁可尝过南烟玩儿这种东西的厉害,这会儿不得不提醒对此一无所知的程宴北和怀兮了。
南烟脸颊靠在怀礼肩膀一侧,笑吟吟地看怀郁,明知故问:“谁是军师?”
“你啊。”
“我很厉害?”
“——当然。”
南烟满足了。
怀郁以前跟她挺不对付。
南烟也不是个多么记仇的人,但这会儿他这句斩钉截铁的夸赞的确让她心底舒服。
她看了看怀礼手下的牌,瞧一眼怀郁:“那你小心了。”
怀礼还挺挑衅地看着怀郁,笑着。
“你是得小心点了。”
“——什么意思啊!一唱一和的。”怀郁不满。
接连几张底牌都甩出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对面怀兮又砸出一张牌。
程宴北心灵感应似地立刻出了一张应和。
惹得怀郁乱叫:“悠着点儿!悠着点儿!你们这么打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一个吗?”
欢笑阵阵。
怀礼这时侧头看一旁的南烟。
她也抬眸瞧他,又稍稍垂了垂眼,她抬起手轻轻地抚过他下巴。
怀礼讶然,垂眸。
“怎么。”
南烟给他看自己食指,指腹上雪花似的小小颗粒。
“刚给烟烟冲奶的时候你怎么还给自己蹭到了?”
怀礼就低头笑,凑过去亲吻她鼻尖儿,轻声呢喃,“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南烟没躲掉他,靠着他臂弯过去,为他看牌,指指点点道,“一会儿这个八万和旁边那个换一下吧,留一会儿,我估计怀郁手里没别的了。”
“好。”他听了她的,又很有自己想法,“这个我也留一下吧。”
“我觉得可以。”
这心思缜密的战术,感觉自己明显被有预谋地针对到的怀郁登时不乐意了,他手下更小心翼翼了些,唇上衔了支烟,抱怨着:“……不是,我说,你们这成对成对的,我都感觉我在这儿坐着特别多余——我是不是也该结个婚什么了?”
怀兮简直不可思议:“你没谈恋爱?”
“没有啊。”怀郁从口袋摸打火机,“好久了都。”
“多久?”
“一年了吧,没谈了。”
程宴北扬了扬眉,调侃。
“怎么,受情伤了?”
说起这个,怀郁真想点支烟好好地跟大伙儿说说自己那些心有千千结的往事。然而烟一点上。
怀礼眼皮都没抬:“把烟掐了。”
“——怎么了?”
夏夜飘着雨,难免闷燥。
阳台连接室内通着风,烟烟避开风在卧室熟睡,怀礼还是怕烟气飘过去,又抬眸看怀郁:“别抽烟。”
“……”
怀郁一下无所适从。
他知道南烟怀孕那会儿怀礼就戒烟了,回北京他拿着烟和打火机给他他都不要,很有自制力。
现在还在戒烟?
“你还在戒烟?”
“对。”怀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