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阿芙,你擅长主攻还是偷袭?唉不管了,总之,等会的话我从正面翻上瞭望台吸引那人的注意,然后你就从背后翻上攻击他,就算出手重一点也无所谓,明白了吗?”
“好。”
她手指捉住瞭望台栏杆的下方,在心中数着焦关城行动的秒数。
就是现在!
子母刀刹那间出鞘,秋玹手腕一撑翻身蹲在黑袍神秘人背后的桅杆之上,在焦关城铁拳出击的瞬间用刀锋堵住了他向后躲的一条退路。
黑袍人僵愣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反应过来后挥击的攻击却笨拙得惊人,只一招就被焦关城牢牢制住动弹不得了。
“干得不错。”
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焦关城掏出腰间的备用绳索结结实实地在被制住的黑袍人身上绕了几圈。秋玹抱着手臂看着眼前被绑得不太美妙的神秘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挑挑眉,抬手揭开了那人兜帽。
“……”
“……”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普通呢。”
“没错。”
这下子,黑袍人仿佛被严重冒犯到。由于手臂被绑他只好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两人,焦关城十分有经验地眼疾手快从他口中抠出了一枚暗哨来。
在将他带去跟海盗们做交易之前,秋玹跟在焦关城身边往回走,想知道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问你啊,你是怎么学会这种控制尸体的能力的?或者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研习?”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黑袍人开口,对比起那实在普通的面貌,他的声音倒是十分好听的少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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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海神的一部分
“年轻人,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在认清了眼前的情况之后再决定要不要争这一口气。”焦关城牵引着系在黑袍人手腕上的绳索,凉凉地开口。
黑袍人闻言闭上了嘴,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对,不对劲。
秋玹跟在两人身边,行走在幻鲛号空无一人毫无生气的船舱中。退一步说,就算是海盗船上的人都是憨憨,不惜弃船全体出动打接舷战,那原本的船上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做工精良却无处不在透漏着诡异违和感的船舱仿佛没有一丝活人生存的痕迹,它偌大、空旷、冷清、冰凉。太怪异了,就算是小破船上那令无数行刑官咒骂的脏乱舱体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拉了拉焦关城,后者同样回了她一个略微难看的神情,显然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危险感应尖叫着,秋玹眼疾手快捉住一旁的门柱,顺便顺手捞了被绑住手脚无法动弹的黑袍青年一把。
刚才还坚硬密实的地板瞬间塌落下去,或者也不能说是塌落,它更像是变成了一种类似胃消化蠕动时的有生命物体。而后,还没等两人认识到眼前的情况,船舱深处以及一道道窄门中突然凭空伸出了密密麻麻攒动的触手,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挥来。
这海盗船叫什么幻鲛号,干脆叫飞翔的荷兰人号得了。
秋玹骂了几声,果断将手中的黑袍人扔向武力值与经验都比自己高的焦关城,一边滑出子母刀开始试图斩断那些张牙舞爪的触手。
那一根根腥绿黏糊的类似章鱼的触手还是很容易被轻松斩断,只不过那仿佛无限再生的繁殖能力快速到令人绝望。往往一截刚被利刃截断掉落在地,断截面的碗口上就又迅速生长出一截新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阿芙,这边!”
伴随着一阵重物落地的声线,焦关城直接引导着一截触手轰开了一间隔间的房门。他率先毫不留情地将黑袍青年甩了进去探路,见里面暂时没有危险自己也将那节触手钉死在门柱上闪身而入。
秋玹咬咬牙,左手从随行空间中掏出那把“斥巨资”买来的机械枪,几下将源源不断的触手击退,自己也趁机进入房间跑进他们所在的内门甩上了门板。
除了最开始那节追来的触手狠狠撞上门扉发出的闷响,随后它们攻击的声音就弱了起来,仿佛是看不见猎物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攻击一般。两人屏息在门内听了几瞬,发现外面渐渐地就只剩下触手爬动摩擦地面的黏腻声响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喂,小子,你们到底在密谋着什么?!”突然,焦关城大手一抬将黑袍人掐着脖子抬举到半空,凑近一脸的暴戾与狠辣。“你现在说出来,我就让你活下去,不然等到时候我们就算拼着最后一口气也会最先杀了你。”
穿黑袍的青年难受得青紫着脸,喉头呜咽着发出咯咯声响。焦关城稍微放松了一些手掌的力道让他能够发声,可是青年只是仍然冷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男人神色晦暗了一秒,接着,他手掌仿佛动作极其轻柔地抚上了黑袍人操纵尸体的手背,在后者不可查觉的轻微颤抖下突然将他的一根手指从根部生生掰折!
“唔!”青年闷哼了一声,还未等他从一瞬间的剧痛中回过神来,焦关城手掌下移,如法炮制地折断了他的下一根手指。
“所以说还是年轻人啊,”男人轻叹了一声,“你这身功夫练了很久吧,怎么样,现在说出来,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了。”
“我、我……救、救……救我!”似乎是这几年的人生中从未受到过这种折磨,情急之下青年竟转头向一旁的秋玹求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