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项云心满意足地微笑。
施知鸢又和卖花姑娘寒暄几句,才和施项云接着往前走。
一路上遇见昔日熟悉的摊主,都跟施知鸢寒暄几句。
“乡君,虽然花钗是被彩色牡丹挡些风头,但你戴过的还是让我们赚到不少钱的。”
“对的,对的。”旁的摊主也道,“乡君别在意那些说葡萄酸的纨绔话,风光还是您最盛。”
施知鸢只得笑着摆手,“没事,正常。”
那边摊主义愤填膺道,“也就出这么一次抢风头的例外,总不会一直有彩色牡丹这种神奇的东西。到时候不还是给看乡君的。”
“要我说,只是种出花的人厉害,戴花纯是赢在奇字上了。”摊主据理分析,“论美颜,论人心,还是施乡君。”
往常夸诗,施知鸢觉得本就是这么好,全盘收下。
这回,她不能表明这也是自己做的,不用安慰自己,反倒棘手起来。
施知鸢揉揉红扑扑的小脸,“真没事,我也觉得花是奇,花是美,种花那人确实了不起。戴花的人也确实是有眼光。比下去正常,再说,我也没觉得我非得引领风向。”
夸自己,她向来不吝啬。
摊主们齐齐长讨口气,看施知鸢的目光是又心疼又喜爱,乡君怎么能这么心胸宽广,这么善良谦虚?人又美又有才华,又平易近人又能容人,这么好,怎么还会有人说闲话?!
东面的摊主放下花盆,气沉丹田道,“乡君,你要对自己的优秀,有个清醒的认知!”
“???”施知鸢疑惑地看他,认知够清醒的了。
另一边的人也道,“乡君腰板硬气些,有我们给你撑腰!别让人欺负去。”
在旁的施项云听得噗一声笑,欺负鸢儿?哈哈。
欺负鸢儿的人都被气得七窍流血,满地找牙了。
施知鸢乖巧地笑,点下头,文文静静得让摊主们更心疼了。
莫缕察越想越不明白,怎么就公主的风头一点没出上?怎么就突然彩色牡丹遍地都是?
被姐妹们拽去参加聚会——听曲,莫缕察一直心不在焉,有种奇怪的不祥感觉。
没有原由,纯属每次想坑施知鸢,都反被倒霉的事件弄出来的直觉。
“总算不是满汴梁都是施知鸢影子了。”一个贵女听着曲,喝着茶,很享受地笑道。
另一个公子也附和道,“大快人心。终于有个彩色牡丹把她压下去,哈哈。”
众人窃笑,王弗栗不想听她们诋毁施知鸢,又没法直说,只能道,“别这么说,李柠还在呢。被比下去的还有她。”
目光又齐齐看看坐在边缘处的李柠。
一人嗤鼻道,“永远那么假清高,离咱们这么远,有能耐别来呀。”
陈戈璃默默喝茶,坐在最后,看着莫缕察,她可算出府了,可以做公主交代的事。
见大家脸色都不悦,王弗栗尴尬地咧咧嘴,没事找话,”李弼笙怎么还没到?
第103章 百姓心尖上的人儿
李弼笙大步流星地走在街上, 走哪看哪,都觉得别人在嘲笑自己,心里一阵狂吼, 捂住耳朵,一路狂奔。
灾星!每次碰见施知鸢都那么倒霉!李弼笙踹个挡路的铁桶泄愤,谁知道那铁桶里竟装满东西, 一脚下去疼得他直捂脚单腿跳,嗷嗷直嚎。
等他到戏园的时候, 已经垂头丧气,像只落汤鸡。
王弗栗惊讶地看他, “你这是咋了?”
李弼笙看见王弗栗,打一激灵, 立马挺胸抬头,笑容满面地跑上前, “小栗子,你关心我!”
王弗栗抽抽嘴角, “你想多了。”
纯好奇而已。
“别就一心弗栗,有那心思多吃点核桃,补补脑。”一帮人里地位最高的小娘子瞥眼李弼笙。
李弼笙嫌弃道, “哪都有你。”
“有没有她不知道,但是哪都有施知鸢。”莫缕察冲台上翻个大白眼。
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台上。
只见戏台上, 曼妙的戏子一抛水袖唱道,“此中趣味,不能狭隘~。百花齐放, 百花争鸣,才趣味无限。”
唱功精湛,一句三折。
莫缕察冷呵一声。
这不就是施知鸢在秋游上的话么。
“物无定律, 事无对错?”搭档扶其胳膊唱道,“乡君所作:云抱红山眠,地纳百江流,你切记不可忘。”
莫缕察这下的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
王弗栗心里美滋滋,神仙姐妹都优秀到加入名曲里了。
“一首诗天天反复叨咕,怕是就这个拿得出手。”一公子收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桌子,声音吵得人烦躁极了。
另一公子道,“说什么当代风华,我一点没觉得,瞧瞧用词,尽是云啊鹿啊,女子的小家子气。”
“就是,他们捧不过鹦鹉学舌,瞎凑热闹。”
远处的李柠看过来。
“茂宿哥哥很喜欢的。”王弗栗听不下去,却没法直接维护施知鸢,把林茂宿搬出来佐证。
心里道苦,细作不好当。
莫缕察看眼她,“林茂宿也是蠢的。”
“你厉害!”王弗栗气得撸袖子要冲过去,被人拉住。莫缕察坐在那,又翻个白眼,没躲但也没敢再说话。
说到这,在场几个男子感兴趣起来,“施知鸢不是还做过一首不知道骂谁的诗吗?“跳蛙破舒宁,笑月赏趣恒”,月、蛙一点对不上,莫名其妙,纯为对仗硬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