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德言刚走出韦府,见韦九郎迎上来,便对他说:“你跟我来。”
赵德言领着他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驶动后,赵德言说道:“你记住,若是总管派人来找你问话,你就咬死韦尚书答应过你,会帮你通过解试。”
“这……这样不好吧?叔父他没有应承我,也没有收我的礼。”韦九郎隐隐觉得这样做不妥。
赵德言伸出手,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如今你和我与郭尚书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还会骗你不成?
“相信我,只有这样做,韦尚书才会与我们站在一起,想办法为你洗脱罪名。”
韦九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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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府。
郭行方一走进厅内,就看见了益州刺史身上的血迹,他的心莫名地颤抖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惶恐,往前走了两步,恭敬地行礼:“下官见过总管。”
窦轨将一叠纸朝他砸过去:“瞧瞧你干的好事。”
纸砸在身上轻飘飘的,一点都不痛,但郭行方心中震惊,证据不是已经被他毁了吗?怎么还会有证据?
他默默地捡起纸张看了起来,越看心中就越愤怒。
这些混账,枉他平日里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他们,他们居然把他供了出来?
还有那些证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中波涛汹涌,面上沉静如水,他将手中的证据一把扔在地上,嗤鼻道:“哼,哪个小混账胆大包天,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总管,这些东西都是伪造的,您千万不能听信谗言,就陷害忠良啊。”
“呵~”王庾忍不住冷笑:“白纸黑字,画了押的,郭尚书都能说是伪造的,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何为睁眼说瞎话。
“郭尚书这么厉害,不如您伪造个证据给大家伙瞧瞧?”
“你……”郭行方被哽,心中的愤怒更盛,就是这个小子,让他成为了全城的笑柄。
可恶!可恶!可恶!
“小儿无知,懒得跟你计较。”
郭行方说了这句话后,就不再看王庾,而是转向窦轨:“总管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宣召涉案官吏以及考生前来与我对质。
“届时,总管一问便知真相。”
窦轨往外看了看天色,想了想,便对益州刺史说:“明日你开堂审理此案,我旁听。”
“把郭尚书押入大牢,不准任何人探视。”
侍卫上前,就要去抓郭行方。
“我自己走。”
郭行方威严的目光扫过来,侍卫被镇住,停下了脚步。
然后郭行方抚了抚袖子,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在跨出门槛后,望着光线逐渐暗下来的院子,郭行方扬起了嘴角。
明日开堂,那么他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这些时间足够赵德言去斡旋……
“天色已晚,李七郎,你也回去吧。”窦轨看向了王庾:“明日不要出府,等待传唤。”
“是。”王庾恭敬应下,随后告退。
回到李府,她先是去了张神医的院子,见袁天罡坐在院中吃饭,而张神医不见人影,其房间紧闭,就知道张神医还没缓过来。
她朝着袁天罡走去:“师父。”
“还没吃饭吧?”袁天罡指了指旁边的干净碗筷:“一起吃吧。”
“好。”
王庾拿起筷子,伸向菜盘。
“事情如何了?”袁天罡问道。
王庾停下动作,回答:“窦总管已经将郭尚书收押,明日开堂审理此案,窦总管会亲自前去听审。”
闻言,袁天罡叹道:“事情恐怕不会很顺利……”
第505章 该用重典
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听闻窦总管要亲自监审郭尚书作弊一案,百姓们不顾即将到来的暴雨,纷纷赶往府衙。
“咚!”
“升堂!”
“威——武——”
益州刺史将惊堂木往案上重重地一拍,威严的声音响起:“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见过总管,见过刺史。”王庾恭敬行礼。
然后回答:“鄙人姓李名庾,行七,乃今科童子科解试榜首,状告益州道行台尚书郭行方收受贿赂,指使贡院一干官吏作弊,帮助考生通过考试。
“望总管与刺史能秉公处理,惩罚作弊之人,重开解试。”
益州刺史和窦轨早已看过诉状和证据,于是,益州刺史吩咐官差将所有涉案人员传至公堂。
当郭行方出现在公堂上时,人群中顿时就爆发出了一阵咒骂声。
听着那些恶毒的咒骂,郭行方没有恼怒,没有害怕,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扫视了外面一圈。
“郭行方,这些都是你作弊的证据,你还有何话可说?”益州刺史让官差拿证据给郭行方看。
这些东西,郭行方昨日就已经看过,这会儿连眼风都懒得给,直接说道:“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伪造的,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就传唤证人上堂对质。”
益州刺史记着昨日的教训,一大早就向窦轨借了兵,去抓那些涉案官员以及考生。
郭行方神情淡然,除了偶尔触及窦轨的目光时闪过的一丝惧怕,其他时候,他都是一副镇定自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