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刚想说话，表情忽然一顿：“套我话？这次是录像还是录音？”
没想到他醉酒后还能对她如此谨慎，想到之前在他房间安的那一堆东西，戴萱心情也有点复杂：“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查找一遍。我什么都没安，只是单纯想要一个答案。”
一想到可能有摄像头对着自己，沈年就烦躁，他当然要找，但并不想当着戴萱的面：“找不找是我的事，没别的事的话，请你从这里离开。你要的答案，我没有。”
“你确定要我现在从这里离开？”戴萱嘴角勾了勾。
“当然。”沈年不相信她会直接走，但还是打开门，“请。”
戴萱出乎预料地直接起身，还真打算离开的样子。
沈年抱臂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自己手机突然响了。
他本来不想接，一看是助理打来的，心里一动，接了。
“年哥……”助理声音满是惶恐不安，“外面来了好多记者，说戴萱在你家？是真的吗……”
沈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虽然很气，但还是迅速上前，将已经走到门口的戴萱拽了回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年将戴萱推到墙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气得眼底都开始泛红了，“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这时候不怕有摄像头了？”戴萱反问。
沈年喉结上下滚动，牙齿都快咬碎了，还是松了手。
戴萱揉揉脖子，冷笑一声：“你怎么不敢？你当然敢，今天不就让我丢脸丢到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
“老实说，就算礼服的事情丢脸，你也不至于在娱乐圈混不下去。”沈年也回了个冷笑，“让你混不下去的，难道不是你打人？我也是没想到，小美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也下得去手。”
戴萱没法跟沈年说，小美上辈子后来会背叛她，她一直在找人想换掉她，只是还没找到更合适的人。
她只是道：“这样看来，你承认礼服的事，是你干的了？”
沈年想了想，拉着戴萱去了隔壁书房，推开挂着山水画的墙，里面竟然还有个密室。
这密室外人不可能知道，沈年放心在里面跟戴萱谈，却没注意到戴萱眼底有得意一闪而过。
“是我干的又怎样？”进了密室，沈年一把甩上门，态度也强势起来，还将戴萱的手机关机，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戴录音设备。
戴萱任由他检查：“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年神色轻松了许多：“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保证，你告诉我真相，我就再也不纠缠你。”戴萱说。
“当真？”沈年不相信，“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了。”
戴萱苦笑一声：“我现在这样，还能在娱乐圈混下去吗？你房子一换，我还能拿你怎么办？我这次只是栽得不明不白，实在死不瞑目，想弄清楚真相罢了。就算我们现在这样，曾经也有过好感不是吗？你就连一个真相都不肯告诉我？是不是你跟裴青时联合起来，演戏给我看？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裴青时终究还是被你给收买了？”
这段话倒是有点道理，她苦笑的样子也莫名有几分初见的影子。
沈年到底是喝了酒，控制不住心软，沉默了一阵，说：“衣服确实是我找人做的，但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本来还准备了好几套。我想的是总有一天会被腾钰看出来，没想到你自己沉不住气，还敢说是腾钰的封箱之作。至于裴青时今天也穿了那套衣服，还真单纯是巧合，只能说你运气到头了吧。”
“运气到头了”这句话，比之前任何一句都更有杀伤力，戴萱面孔顿时就扭曲了：“沈年，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哪怕是下地狱，你也要陪着我，这是你亲口说过的。”
*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裴青时最近这段时间睡眠都不是太好。
除了那次梦游跑到季西池怀里，还有好几次睡到半夜就会醒来，然后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也是，醒来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
而她不仅没睡意，还有点口渴。
有了前几天的经验，裴青时也不在床上白耗时间，干脆起来找点水喝，客厅的饮水机偏偏没水了。
没办法，她只好去厨房烧水，却在角落看到两个西瓜。
这是去胡婶家要苦瓜的时候她顺带送的，其实农家自己种的西瓜大部分都还没熟，这是胡婶亲戚家大棚里种的。
在烧水和吃瓜之间，裴青时当然是选择吃瓜，毕竟只需要切一刀就能吃到。
抱着半块西瓜从厨房出来，却在门口撞到季西池时，裴青时有点尴尬，第一反应是解释：“我没有偷吃，只是有点口渴。”
季西池哭笑不得：“我是来管你有没有偷吃西瓜的吗？”
“那你是来干嘛的？”裴青时放下心来，挖了一勺最中心的果肉，嗯，还挺甜。
季西池将她头顶一缕睡乱的头发理顺，也不怕说实话：“我听到你开门的声音，怕你去找别人投怀送……”
话还没说完，就被恼怒的裴青时塞了一口西瓜。
季西池眨眨眼，就着她吃过的勺子吃了，吃完还故意舔了下勺子，说：“很甜。”
“本来就……”裴青时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勺子是自己吃过的，季西池分明在调戏她，后半句就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