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进电梯了，才发现病历没带。
“我去拿吧。”裴青时说，“你们就别跑了。”
这边是特殊病人的专属通道，人很少，季西池也不担心，将车钥匙递给她。
裴青时从电梯出来，脚步忽然一顿。
季西池停车的位置，刚好正对着电梯口，所以她一眼就看到，有个包裹得很严实的人正围着他们的车打转。
裴青时顿了顿才走过去：“找什么呢？”
那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正是戴萱，她看起来比几个月前胖了不少。
“找你啊。”戴萱一惊之后也恢复了镇定，推了推硕大的墨镜说，“我看着像你们的车，确认一下。”
“现在确认了？”裴青时靠在车门前，没有开门，一副不欢迎的模样。
戴萱盯着她看了一阵，突然说：“裴青时，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有什么好得意？”裴青时是真不懂。
“你现在过得比我好啊。”戴萱说。
裴青时：“……我为什么要跟你比？”
她这才知道，原来戴萱一直把她当假想敌。
“你嘴硬也没用。”戴萱笑了笑，将头发拨到脑后，看起来是真得意，“你应该看到新闻了吧？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我即将拿到很大一笔钱。到时候我们再重新比比，看谁更厉害。”
裴青时：“……为什么都到现在了，你还坚信你的经验有用？”
“风水轮流转，你又怎么知道一切不会回到原点？”戴萱反问，不是她坚信不疑，问题是不信的话，她要怎么活？
裴青时不想跟她说了，敷衍地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说着就去开车门。
萱萱似乎还有说话，伸手去拉她，裴青时有点烦，刚想推开她，一个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边走边喊：“萱萱。”
正是吴凯松。
戴萱抿了抿唇，才转头露出一个微笑：“你怎么过来了？”
“怀孕了怎么还乱跑？”吴凯松一过来就搂着戴萱的腰，像是很珍惜的样子。
裴青时眼睛微微睁大，不自觉朝戴萱小腹溜了一圈，原来不是胖了，是怀孕了吗？难怪她没空去鹭泉村偷东西，原来是不方便。
戴萱唇角压得更平，虽然戴着大墨镜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想来不是太开心。
“遇到一个朋友，过来打个招呼。”戴萱顿了顿才说。
吴凯松这才看了裴青时一眼，友好地朝她笑笑，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你竟然还有朋友？”
戴萱：“……”
裴青时：“……”
“你好。”吴凯松像是没意识到自己打了戴萱的脸，对裴青时道，“我是萱萱的老公吴凯松。”
“你好，我姓裴。”裴青时看看两人，想到戴萱拿她当敌人，她却从来不知道，似乎有点没将对手放在眼里，于是叮嘱道，“怀孕很辛苦，希望吴先生能够好好照顾萱萱，也照顾好自己。”
“裴小姐说得有道理。”吴凯松点点头，转头对戴萱道，“那我把之后的应酬都推了，专心陪你到生产。”
戴萱身体明显一僵，半晌才扯了扯嘴角说：“好。”
他不出去鬼混，还怎么xi毒，怎么坠亡？
裴青时就是那么一说，是想给戴萱添堵，没想到吴凯松会这么轻易答应，也愣了下。
墨镜也挡不住戴萱愤怒的眼神，裴青时对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萱萱，我们回去吧。”吴凯松催道。
“你等我一下。”戴萱推开吴凯松，“我跟小裴说句悄悄话。”
吴凯松依言松开手。
戴萱走到裴青时面前，低声道：“有件事情，本来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必留情了。”
“什么事？”裴青时想到之前戴泽书发的消息，还真有点兴趣。
戴萱的王牌，到底是什么？
“给你看一张照片。”戴萱低头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
是一张老照片，年轻夫妻俩抱着一个小孩。
那个妻子看着莫名眼熟，但裴青时一时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还有这张。”戴萱又翻到下一张。
这次不是照片，是一张速写，这人看起来跟第一张照片上那男的有七八分相似。
“什么意思？”裴青时没懂。
戴萱凑近她耳畔，低声道：“第二张这个，才是真正的季西池。”
裴青时愣了下，突然想起来第一张照片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眼熟了，那不是季西池母亲年轻时候吗？
“上辈子的季西池跟现在的季西池长得完全不一样。”戴萱说，“你男朋友，是个怪物。”
“知道为什么他妈不喜欢他吗？”戴萱继续道，“因为她知道，那不是她儿子，你再看第一张照片，小孩屁股上有个胎记。”
她将照片怼到裴青时眼前，确实，那张照片上的小孩穿得很清凉，露出的半边屁股上有个像树叶一样的胎记。
“我们穿书也好，重生也罢，至少还长原来那样。”戴萱收起手机，冷笑道，“而季西池，他连长相都改变了，你半夜睡在他身边，不觉得害怕吗？说不定一觉醒来，连物种都变了。”
说完得意又挑衅地看着裴青时。
可是，和她想象中裴青时会大惊失色不一样，她不仅不害怕，好像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