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哎呦!”
头上一痛,花九抱着脑袋回头就见墨殊寒沉着一张脸,问道:“叫你下山去收诊费,你就惹出这么多事来,还不回去修炼,看什么看!”
花九赶忙从怀里找出引雷毫交给墨殊寒,缩着脖子道:“我现在就回去,我的书箱在那边,我去拿一下。”
花九拿了书箱,跟墨殊寒鞠了一躬,飞快的逃离翠竹居。
回到归雁居,花九蹲在院子里,连吃十条麻辣小鱼干,才将这一天的惊都压了下来。
剑意,她居然能使出剑意这么高级的东西,她自己都不信。
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铜钱,花九觉得肯定是因为老道士在她身上装了什么机关。
剑意?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她现在每天学医时间都不够,再去学剑,除非她会分身术。
不过这心底,着实有点……怅然若失。
老道士说,剑乃利器,并无善恶,在于用它的人,自己心魔都还没除干净呢。
如果学会了剑术,又被心魔缠身用它去逞凶,那才真的是对不起老道士,辱没了这天下所有像老道士一样的剑修。
睡觉前,花九回忆了一遍黄昏时对于手诀的领悟,又练习了整整一百次巩固领悟,这才从铜钱中引出两缕本源魔气,抱着小茶做给她的丑鱼枕头沉沉睡去。
明天,她一定能攻克‘叶飞叶落叶满天阵’。
——
月黑风高,星光黯淡。
寂静的鸿蒙仙城里突然传出一阵犬吠之声,一道青色剑芒疾过,恶犬呜咽一声,再没了声响。
陈敬值抱着一摞黄纸,蹲在屋顶上拉了拉脸上的面巾。
昏黄的双目左右扫视一番,陈敬值悄不作声的潜入鸿蒙仙院的剑修学府,找到那些高阶弟子的居所,面巾这下传出阴沉笑声。
“狗东西,跟老头我玩,哼!”
陈敬值扬手一挥,登时黄纸漫天。
黄纸有灵,主动散开从门缝,窗户等地方钻入弟子居所,盖在了那些或熟睡,或修炼的人脸上。
“什么人!”
哐啷!
铮——
各屋灯火接连亮起,几个没在修炼的剑修持剑从房中冲出,手上抓住黄纸目光如炬,四下扫视。
惊得陈敬值缩在房顶上,羞耻的学起猫叫来。
“喵~喵~喵咳咳……”
一抹剑光照面杀来,陈敬值赶紧遁了。
“现在这些剑修娃娃咋戾气这么重呢,小猫小狗都不放过,还有没有点爱护小生灵的心了,太过分了。”
出了鸿蒙仙院,陈敬值扯下面巾,神清气爽。
“嘿嘿嘿,小花九,明天可就有好戏看了,你迟早会来找老头学剑的。”
——
次日一早,花九还没到翠竹居,陈敬值就赖在了院子里,缠着墨殊寒,给他看手中留影玉所记录的东西。
“我说老墨你就看一次,这孩子真心是个不可多得的剑修苗子,你看看她跟江山秀这一架打的。”
墨殊寒慢条斯理的处理手中灵药,眼眸微抬,正好看到花九三诀齐出,破了江山秀‘盈水天击’那一幕,手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抹难得的赞赏。
“我倒觉得,她最适合学医。”
陈敬值往光幕上看一眼,“错了错了,不是这段,是最后那一剑,浩然剑意啊,世间诸般剑意之中,领悟难度绝对在前十的剑意啊,快看快看。”
“没兴趣。”墨殊寒继续摆弄灵药,头也不抬。
啪!
陈敬值一把将留影玉按在桌上,“你信不信我不出两天就把她拐到我剑舞坪去?”
墨殊寒定定看了陈敬值两眼,唇角微扬,满不在乎道:“你若能拐走,尽管拐就是了,她若愿意学剑,我墨殊寒绝不拦着。”
陈敬值眼中冒出喜色,“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别不认账!”
陈敬值一脸得逞的笑意,拿着留影玉就窜了。
墨殊寒想到他最后那个笑容,眉头蹙起,两指下意识的摩挲在一起。
第99章 腹黑墨夫子
翠竹居竹林。
当花九从阵中脱出时,宁锦歌赶忙递上湿布巾让她擦汗,一边倒着水一边说:“花九你这次非但丁点伤都没受,一刻钟时间内,你知道你击中竹牌几次吗?”
花九含着深藏功与名的笑容摇头,给宁锦歌个面子,叫她来说。
宁锦歌翘起四根手指,“四次,每面竹牌都是四次,你已经超出师父定下的标准太多了!小师弟你还不行哦,可要加把劲了。”
金满堂保持不开心又不失优雅的微笑,跟花九越来越熟悉,那些客套就少了许多,现在不想恭喜花九,他就什么都不说,就微笑着看着花九。
而花九越看他那个笑容,就越想挠花他的脸。
“二师姐的针,磨得怎么样了?”金满堂哪壶不开提哪壶。
花九呲牙,“要你管啊!”
金满堂微笑,躬身施礼,风度翩翩的扬起下巴走进大阵,开始他的训练。
花九生气的踹飞脚下石子,紧接着就听到嘣的一声和宁锦歌的惊呼。
一抬头,花九看到墨殊寒站在不远处,脑袋上明显有一块被石头砸红的印记。
“夫、夫夫子,我不是故意的!”花九抱头躲到宁锦歌身后,宁锦歌也使劲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