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红和伴墨都点头:“有的小姐。”
“小姐你要再不画完,我都要提醒小姐了。”映红补充。
“那你怎的不提醒?”杜允慈急急摸上蒋江樵的手,果不其然冷冰冰。
映红低声:“小姐你作画的时候不是不允许任何干扰。”
所以她连手炉都不敢早早跑去为蒋江樵送上。从前她便有过破坏画面而令杜允慈失去兴致的经历。
蒋江樵温言:“无碍,我不冷。”
“说实话!”杜允慈急急脱下自己带帽的披风,帮他穿上。她为了作画可全副武装,也没站在雪地里,比他暖和多了。
因为他个头高,她不得不踮起脚,结果脚下没踩扎实,身形踉跄了一下。
蒋江樵的手往她腰间扶了一把帮她稳住又迅速松开,同时嘴里回答她:“实话,不冷。”
杜允慈不信,拉过他往小楼去:“雪水都渗得你的鞋湿了一圈。快先到我那儿坐着暖和暖和,等伴墨取来你的新鞋和新袜,你换上了再走。”
蒋江樵没有拒绝,随她来到小楼一楼的客厅。
熟悉的和她身上一样的香气浓郁地再次扑入他的鼻息。
他看似淡静地于她的示意之下落座柔软的沙发,没有主动脱下她的披风。披风里,残留的她的体温裹住了他的肩背。
映红正在外面帮她收拾画具,杜允慈便自己沏茶,桌上的茶叶用光了,她去柜子里找新的,折返的时候却猝不及防被地毯一绊,猛地往前扑倒。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迎接她的是一副坚实的躯体。
第30章 潮热的呼吸
更毫无防备的是, 嘴唇传来冰凉而柔软的肌肤触感。
反应过来自己不仅扑进蒋江樵的怀抱,竟还亲上蒋江樵的脸颊,杜允慈脑子里嗡地一声,一时呆愣, 恍若未察耳边他的加重的潮热呼吸。
“小姐——”映红这时带着画具从外面进来, 看到蒋江樵躺在地上而杜允慈正骑坐在蒋江樵身上, 立刻羞红脸退出去,“对不起小姐!”
杜允慈如梦方醒, 着急忙慌爬起来, 二话不说飞奔上楼, 没再理蒋江樵。
蒋江樵慢慢起身, 托了托鼻梁上滑落的眼镜, 狭长的眼尾投向二楼, 抬头按住胸口。她的两团浑*圆即便隔着双方厚实的冬衣也在挤压来他怀抱时叫他清楚地感觉到柔腻。
蒋江樵蹲身, 不紧不慢地捡起满地撒落的玫瑰花茶, 才离开小楼。
早已送来新鞋的伴墨被映红拉着一块等在外头,见他出来立即帮蒋江樵换鞋。
蒋江樵叫住要进小楼的映红:“映红姑娘, 画给我。”
伴墨带着画随蒋江樵一起回到主楼,依照指示将画放在书桌上后,退出房间。
蒋江樵长身立于画前,久久凝定。
窗户忽地被人有节奏的轻轻叩响三下。
蒋江樵收敛眸底的笑意, 行至窗前, 打开窗户。
阿根跃了进来:“先生。”
蒋江樵踱回画前:“说吧。”
阿根如常汇报近期上海的时局变化。
蒋江樵微微颔首,表示他听到了。
阿根紧接着禀告跟踪杜廷海行程的结果。跟踪杜廷海,是从杜允慈生日宴当晚杜廷海曾一度离开维斯饭店而开始的。没想到当真摸到意外收获。
蒋江樵在数秒的安静后轻轻喟叹:“允慈和杜老爷的感情太好了……”
阿根心领神会:“好的先生,我这就安排下去。”
—
晚饭时分,映红敲门提醒反锁在房间里的杜允慈该进食了。
杜允慈开了门, 却是先问:“爸爸回来没有?”
“老爷好像明天才回来。”
自打她的婚事定下来、蒋江樵搬入杜府以后,杜廷海不用像从前那般记挂家中只杜允慈一人无论多忙都回家,出差的安排随之变多。不过也不会太远,要么临省,要么乡下。今次他便又去乡下亲自视察蚕丝的情况。
既然父亲未归,也就是仍然只她和蒋江樵,杜允慈折返屋里:“今晚我在小楼自己吃。”
映红意外杜允慈今日的反常,不是和蒋江樵亲亲热热成日腻歪一处,怎么突然不出去和蒋江樵吃饭了?
从厨房端来独独她一人份的晚餐时,映红特地告知杜允慈,伴墨又将大夫找来了,因为在蒋江樵新换下的衣服里见着血了。
杜允慈闻言心惊,拎起裙摆往主楼跑。
一推开门,果不其然见大夫正为蒋江樵重新包扎伤口。
蒋江樵见着她,第一时间抓起衣服挡住他光着的上身和袒露的伤口:“允慈,你先出去。”
杜允慈才没听他的,快步上前来扒拉开衣服,焦急问:“是不是我?是不是我摔在你身上的时候压到你的伤口它才又裂开了?”
蒋江樵否认:“不是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杜允慈不相信:“说实话!”
蒋江樵突然避到一侧剧烈地咳嗽。
伴墨忙帮蒋江樵顺气:“小姐,先生在雪地里站太久,有些伤风。”
强迫自己停下咳嗽的蒋江樵否决伴墨:“不是的,允慈你别——”
“你不许再说话。”杜允慈噤他的声,只向大夫了解他当下的身体状况。
大夫离开后,杜允慈盯紧蒋江樵吃饭喝药。
蒋江樵充满歉疚:“别担心。大夫不是说了没大事?伤口愈合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