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陆承泽？”薄臣野讥笑，“什么时候，我成了棒打鸳鸯？”
楚梨咬住唇，任由他怎么说，她这个时候解释，也如同抹黑。
“说话！”
“这是我欠你的。”
薄臣野盯着她——
没有逼你要欠我。
他要的，是要她顺从地呆在他身边。
她一声不吭，睫毛上的泪痕也不擦去。
二人对峙了半天。
薄臣野终于冷笑出声，他伸出手将楚梨从桌子下面扯出来，楚梨生怕他会对自己动粗，她往后挣扎。
人被扯了出来。
薄臣野猛地回过身，楚梨脸上的惊恐来不及掩饰下去。
那恐惧，刺痛他的神经。
薄臣野一把将楚梨扯进怀里。
他的胸膛坚硬，混合着点点的酒味与烟味，她在地上坐了那会，手脚冰冷，薄臣野的怀中温度很热。
楚梨挣了一下，薄臣野却早有预料，将她的脑袋扣在怀中。
“放开我。”
“不放。”
楚梨一侧头，不假思索，照着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薄臣野却一动不动，连缩都没缩一下。
她用力咬，如同发泄着什么。
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咬。
楚梨的眼泪又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哭的事情太多了，陆承泽，还有他。
事情走到了这种地步。
“要到什么时候？”楚梨嗓子哑了。
“这辈子别想了。”
“为什么？”
“楚梨，是你先招惹我的。”
薄臣野声音平静，他拥着她，不肯放手，“所以永远都是我的。”
给出去的心，怎么能收回来？
就算这些年对她有恨，有厌恶、有愤怒，就那一颗心，在她那里。
就算是恨她，她也专属于他。
楚梨苦笑，这是什么逻辑……
她知道他固执，可没想过，固执已经在这么多年里，变成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第23章 样貌好、工作好、形象气……
楚梨刚在客房洗完澡上床，房门也不经人敲响，直接被人推开。
楚梨往上拉了拉被子。
薄臣野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牛皮纸袋，然后扔在了楚梨的床上。
“这是什么？”楚梨坐起来，伸手拿起被扔在被子上的文件袋。
“自己看。”
楚梨没说话，一点点打开缠绕住的封口，里面是一份协议。
准确来说，是一份隐婚协议。
前面几页的权利义务，楚梨也没怎么细看。
最后一页有薄臣野的签名，前面的期限是空白。
后面的另一方也留白，黑色的宋体字清清楚楚地印着“楚梨”两个字。
“干什么？”楚梨拿着这份协议，她不懂这份协议的意义是什么，他对她是讨厌，是厌恶，那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合约束缚住她？
“想好了签字，”薄臣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三天考虑。”
“你等等——”
薄臣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楚梨不敢相信，她连拖鞋都顾不得穿上，就这样赤脚踩在地板上，地板冰冷，她瑟缩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了薄臣野的面前。
她想问的话全部都梗在了喉咙中，好像被一道关卡卡住。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小的暖色壁灯。
薄臣野的眉目低垂，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平静地看着她。
楚梨的唇动了动，竟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她以为这是玩笑，可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为什么要这样？”楚梨沉默了半天，“亏欠你的，要我用一辈子去偿还？”
“是。”
薄臣野薄唇微张，他对上楚梨的那双眼睛。
但一秒就错开。
她眼底有错愕，有愣滞，还有一丝陌生的绝望。
嫁给他有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签了字，我帮你摆平所有的事情，以后所有事情，我给你撑腰。”
周围安静极了。
薄臣野的声音很好听，却很低，像是一句不经意地呢喃，楚梨差点就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再抬起眼，却发现薄臣野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自己，深而漆黑，看不到底，如月光下的清潭。
“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楚梨又低下目光，薄臣野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让她多了一分勇气。
“三天，考虑好给我答复。”
薄臣野冷淡地转身，好像根本不愿意跟她说这么多。
“一个月。”
薄臣野要抬步走的时候，听到了楚梨的答复。
“三天。，”
“那我不同意。”
楚梨拒绝的干脆利落。
薄臣野的脚步蓦地顿住，他回身看她，眼底深不可测，楚梨被他吓了一跳，她往回一退，膝盖磕在床边，下意识地坐了下去。
气势一下就没了……
“楚梨，我是在给你陈述，不是跟你商量。”薄臣野依旧平静，但他这样平静的口吻叙述这样的话，让楚梨的心像被一把重锤敲击。
“我不会因为我爸爸的事情就跟你签下这份合约，”楚梨攥了攥手心，她知道这番话说出来或许会惹恼他，但她想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因为我相信我爸爸，我爸爸本来就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