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艺点点头，又要回了自己的手机，对着那一盘小兔子苹果拍了一张照片，并且很罕见地发了一个朋友圈，没有写文字，只配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邱叶磊作为头一号舔狗，虽然早就已经出局了，但他作为一个专业舔狗，早就具备了百折不挠的意志力，所以阮艺刚刚发出来，他就立刻留言了：好些了吗？什么时候能出院？这个小兔子苹果很可爱，像你一样。
阮艺没有回复，她放下手机，开始用小叉子慢慢吃苹果。
等苹果吃得差不多了，阮介舟举着手机跑进来：“小艺小艺，小杨找你，说是艺术馆那边的那幅山水画，查出线索来了。”
阮艺非常庆幸，是在她退烧的这一天查出的线索，因为她的脑子已经不糊涂了。
手机按了免提，杨鑫东的声音爽朗地传了出来：“我们查了那个中间人的笔记本电脑，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也不懂，但已经查到了跟他联系的那个人的账户使用过的其中一个IP地址，你猜这个地址在哪里？”
“不会是在乔家吧？”阮艺问道。
“你猜对了！就是在乔家！那个人真的非常谨慎了！那么多条聊天记录，只有这唯一的一条是用乔家的WIFI发出来的。根据聊天记录来看，应该是他在外面跟中间人网聊，中途出了什么事，临时回家，突然连上了家里的WIFI，所以才留下了这唯一一条记录。因为从后面的聊天记录来看，IP地址迅速产生变化了。”杨鑫东说：“有了这个线索，现在两个案子可以合并为一个案子了，我们已经把乔羲跟乔薇抓回来了，你们要来看看吗？”
“我现在可能去不了，让我哥哥去一趟吧。”阮艺说。
“你怎么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你都不来掺一脚？不像你啊。”杨鑫东说。
“我生病了。”阮艺说。
杨鑫东非常惊讶：“你也会生病？真的假的？你不是健壮如牛吗？”
阮介舟把手机拿了回去：“当然是真的，还有，谁健壮如牛了？我们小艺都瘦成竹竿了！那个小杨啊，我现在过去找你啊。对了，那个乔羲跟乔薇招了没有啊？”
“招什么招？两个人都说跟自己无关，也不知道卖给你们的画是赝品。”杨鑫东说：“不过，这种事情就算他们矢口否认造假，但售假这件事是真的，他们逃不了干系。不过……”
“不过什么？”阮艺问道。
杨鑫东说：“我个人觉得，乔薇跟她的孙子乔羲，是没有造假的能力的。”
“理由呢？”
“这么多年泡在这一行里头的自觉吧，之前我们也抓过一些制假大师，怎么说呢，那些人的手跟眼睛，是不一样的。乔薇就不说了，年纪那么大了，视力也不太好。至于乔羲，他不像是能力超群的赝品大师。”杨鑫东说：“还有一点，我也想不通。”
“哪一点？”
“这三幅山水画，造假程度之高，超乎我们的想象。但这么高超的作品，为什么偏偏每幅画就差那么一点点？像是印泥、花朵上的颜料，这些现代产物用上去的地方都太细微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阮艺说：“想不通暂时就别想了，乔家除了乔薇跟乔羲之外，不是要有一个姓乔的人吗？”
“那个烂赌鬼？我们已经让人去找了，也不知道他又跑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头赌钱去了，根本找不到这个人。我还是从乔羲身上下手吧，这个年轻人的意志力比我想象的薄弱，说不定很快就能问出来了。”
挂了电话，阮介舟带着蒋松去找杨鑫东，阮艺躺回去，又开始觉得昏昏欲睡了。
“困了？那就睡吧。”陆宣朗帮她掖好被角。
“可是，我早上才睡醒的。”
“发烧的时候就会这样，身体虚弱所以要靠睡眠补充精力。好好睡吧，别想案子的事了。”
“好。”阮艺翻了一个身，又小声说：“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吗？”
“今天不用，我可以一直在这里陪着你。”陆宣朗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阮艺的眼皮已经合上了。
阮艺一直到入院的第五天才办理了出院手续，被阮介舟带回了家。
阮新桃非常高兴，晚上放学回来后，一直黏在阮艺的身边，连平时最刻苦的学习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睡觉前，阮艺跟程启明通了电话，约好了明天在影视城见面。
“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明天你来了影视城，我们当面说。”程启明说：“吴香乐跟郭赞撕破脸了，原本应该由她饰演的角色确定换人。现在吴香乐拿着剧组的合同打算打官司，还要告郭赞非法拘禁跟强J未遂，我听他们说，你是证人？”
阮艺说：“是的，我是证人，我手头也有证据可以证明。”
“那你明天最好过来的时候，最好带一个朋友或者家里的司机什么的。郭赞可不是什么好人，当年发家的底子也不干净。如果你手里有证据，说不好他会对你做什么的。”程启明的声音充满担忧。
但阮艺却不并不在乎，她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程老师放心。”
“恩，你心里有数就好。另外，这件事，还是跟陆总说一声吧。万一你自己兜不住，至少还有陆总。”
“好，我考虑一下，谢谢程老师。”
第二天早上，阮艺开着小跑车，一个人去了影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