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匆匆离开的背影,陈歆野想问薛朵加戏的事也没能说出口。
陈歆野回到房间所在楼层。
这两天的疲惫在这一刻席卷而来,搞得她都不想护肤,直接一头扎进被子里睡上一觉。
趁着周围没人,陈歆野低头捂嘴,打了个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她的耳边猛地扫过一阵凉风,下一秒,她被一股大的惊人的力气扯进旁边的安全通道。
陈歆野张口喊“救命”,就听:“是我。”
“……”
怎么又双叒叕是你。
陈歆野挣开戎彻的手,揉着手腕站到一边。
“以后能不能有事说事?再不济,那么多社交APP总一款适合你。”她说,“老这么吓人,谁受得了。还这么使劲儿,我不知道疼啊?”
戎彻不是故意的。
只是他回来时看到曹燃站在车边眼神专注地望着她离开,他心里就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他五脏六肺疼。
都是男人,他懂曹燃是什么心思。
戎彻呼气,走到陈歆野面前。
“你听我解释。”他说,“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女的也在,她过来,我就走。她摔倒,我也没要扶,是她抱着不放。我碰都没碰她一下。”
陈歆野抿抿唇。
她没想到戎彻这种沉默寡言的性格会主动解释这种事。
其实,他不解释,她也不会相信他能跟薛朵有什么,只不过刚才看见薛朵那样抱着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刺眼。
“哦。”陈歆野应道,“你和她怎么样不用和我解释,我也没多想。”
戎彻蹙眉:“为什么不和你解释?你为什么不多想?”
“……”
为什么什么的为什么啊。
陈歆野不明白,这会儿也精力想明白,她说:“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也……”
她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不淡。
“早休息吧。”
陈歆野要走,戎彻扣住她手腕又把她拉回来,还给她按在了墙上。
这狗男人是真的要疯,霸总小说看多了是吧!
“有毛病去别处发作,不要……”
“你和那个姓曹的都聊什么了?”
“……”
不知道是男人凉薄且带着审问的语气还是他冷冰冰的表情,亦或者是二者都有,陈歆野感到强烈的不爽。
她双手抱臂,不以为地笑笑,反问:“跟你有关系吗?”
戎彻沉默。
但陈歆野看出他脸颊两侧肌肉线条的紧绷,也看出他眼眸里暗涌的冷漠,他像是一头埋在冰天雪地下面的狼,隐忍、狠戾。
陈歆野回避他的视线,冷声道:“我要休息,你让开。”
男人没动。
“你听不懂中国话是不是?我要你……”
“我后悔了。”
陈歆野愣住。
静到让人不适的安全通道内,光线稀薄,幽绿的指示牌冷不丁一看,像是小怪兽,透着阴森的气息。
“那天,”戎彻低下头,想去握女人的手又不敢,“你走时跟我说别后悔,可你走了,我就后悔了。”
其实早在她向他告白那晚,他就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越是知道,越是抗拒。
他不想把自己困在一段感情里,不想人生面临最大的不确定性,所以他急不可耐,看似果决地扼杀这件事的发展。
但当他拿到她的开除通知书时,他就发现事情似乎已经失控。
而等她再次再回来,他遇到她,他的人,也失控了。
戎彻弯腰,靠过去,问:“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这次,换陈歆野沉默。
刚刚,在酒店——
陈歆野扣上红丝绒礼盒。
“抱歉,曹燃。”她说,“我不能答应你。”
曹燃很平静,只问她能不能说说理由。
她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的父母就是商业联姻。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记忆里,父母也是有过在一起有说有笑吃饭的场景的。可随着时间推移,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的岁月被无限拉长放大,他们现在见面除了谈生意、谈合作,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我从小衣食无忧,大概也就是因为物质的极大满足令我在感情上十分匮乏。我很害怕我将来的婚姻会和我父母一样,是一潭无望的死水。所以,我要求我的婚姻必须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之上。”
曹燃说:“爱情?你不觉得太飘渺了吗?即便你遇到,或许有一天也会变质。”
“你说的对。”她莞尔,“所以,我现在不碰感情。”
她现在一个人很开心,很充实。
她喜欢拍戏,想要拿大满贯影后,她还想多做些公益事业,还想养只狗、养只猫,很多有意义的事在等着她去做。
或许,有一天她又想恋爱,那就到时候再说。
但不管什么时候,她要的都会是真正的恋爱,而不是凑合,也不是时间到了就这样吧的门当户对,更不是衡量再三的婚姻。
宁缺毋滥。
这就是她的原则。
“你在听吗?”
耳边的话唤回陈歆野的思绪。
她后退,发现是墙,无路可退,便挺直腰杆,说:“这句话,如果放在之前你和我说,我大概会高兴到一晚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