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昨天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们说的追随者，跟朋友、兄弟、伙伴的关系差不多。”
“……”
“当初我跟你立契，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值得信赖的兄弟，甚至可以算是亲人。”
“……”
“我真的不知道，所谓的立契，在这个世界等同于……婚约，所以……”
“……”
“凤容……”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我对你真没那个心思，我其实……并没有喜欢你！你……明白吗？”
“……”
“对不起。”
游优认真的道歉。
凤容却没有回应，紧扣着头一直维持着盯着桌面的姿势，动都没有动一下。看不清楚神情，但是整个人都好似沉浸在什么低沉的情绪里，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似是一不小心就要沉到阴谋里去似的。
“凤容……我知道这事是我的责任。”游优轻拍了拍旁边的人，继续道，“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的，但是之前我真不……咦咦咦？！凤容，你别哭啊！”
“谁哭了？！”他终于有了反应，顶着一双赤红的双眼，向来绝色的脸上此时写满了心碎，却又死要面子的大吼出声，“你看清楚，我才没有！”
“不是……”你明明就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啊！
游优顿时有些慌了，想过他会发火，甚至当场翻脸，却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顺手抓起一把瓜子道，“要不……你吃口瓜子缓缓？”
“……”咔嚓！凤容拽紧的手心，一个用力直接将眼前的方桌震得四分五裂。
满桌的坚果顿时撒了一地。
他双眼更加红了，里面更是水气缭绕。紧紧咬着下唇，整个人似是崩紧的弦一般，连着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下一刻就要断裂开来一般。
看得游优心都跟着沉了沉，更加慌乱了，下意识将手里仅剩的瓜子递了过去，“凤容，你别难过，我……”
“你说完了？”他突然问道，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眼睛也越来越红，层层水气弥漫。
“啊！说……完了？”
他这才像是忍不住了似的，突然猛的转过身，朝着身旁的树干一挥手，再次打开了那个装坚果的树洞，抓住洞口用力拉大了一些。
然后……直接一头扎了进去！将自己完全卷巴进了洞中，还封住了入口。
游优：“……”
这是……自闭了？！
第188章 还挺可爱的
游优不知道那树洞到底是个什么构造，能装那么多坚果就算了，凤容这么个大活人，到底是怎么装下的啊喂？关键合上后，连着口子都找不着了。
她有些无语，这解释到一半，对方直接生气躲起来了，这要怎么搞？偏偏她理亏，又不好就这么离开。只能跟树干上的老树皮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凤容在里面的原因，整个树干中心亮起了一团红色的光，时暗时亮还伴着抽抽的节奏，就好像……有什么抽泣一样。
他这是躲起来哭了吧，绝对是吧！
游优没由来的有些心酸，越加走不开了。只好朝着树干挪近了一些，摸向那团光的位置，继续轻声的劝了起来。
“凤容……我不想骗你，所以才想来找你说清楚。”
“……”
“之前的事都是一个误会，我真不知道立契是这个意思！”
“……”
“我之前一心只想好好建设真衍宗，其它的事根本没有想过，更加没有考虑过个人的问题。”
“……”
“不管你信不信，但若我一早就知道追随者是什么，一开始便不会这般随意。无论其她天女是怎么样的？但我绝不会同时选择多个追随者的。”
“……”
“你要是一时无法接受，那要不……就从解除契约开始吧。”
“不行！”她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回应的凤容，突然大声拒绝，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不许解除！绝对不行！你敢解除试试，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想出具体可以威胁到她的词，只是声音越来越低，鼻音越来越重……
“好吧。”游优叹了一声，“那就先不解除，要不你先出来，我们好好聊聊行不行？”
“……”里面又没声了，似是无声的拒绝。
“这事是我不对，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说说嘛！”游优实在不知道怎么劝了。
“……”他还是不回话。
“那要不你先冷静冷静，我先出去，想好了我们再聊。”她等了半会，树内还是没有回应。
游优也没了办法，只好撑住树枝，刚要起身跳下树去，一道低沉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别走。”他的声音极低，不似平常那般自信又张扬，带了些从未有过的委屈和哀求的味道，沉沉的压得心口泛痛。
游优只觉得心尖被什么刺了一下，莫名的就停住了离开的脚步，转头看向树干中间那团忽明忽暗的光。
长叹了一声，又坐了回去，靠在了树干上。
良久……
低低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我们一族，一生只能选一次的，选了……就不能变了！我元神有你的印记，你别想解除……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