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曾经迷恋到死的味道。
很上头。
冲到心房里, 令她思绪崩溃。
霍东霓将脸埋进他的颈间,像曾经一样轻轻蹭着,哀恳求饶,“顾惊宴,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顾惊宴舔吻着她的脖颈,哑声:“霓霓。”
那声霓霓,让她以为,一切尚有转机。
他会放过她吗?
无人处的他一向疯狂,霍东霓明白,只是他的手从两边穿过她腰侧,绕到她的身后反握住她的手腕,一抹冰凉缠上来。
那是他的领带。
顾惊宴神不知鬼不觉地用领带将她双手反缚在身后。
缚得很紧,手腕很快泛红。
霍东霓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地被男人拦腰抱起,他径直迈向大床。
床品质地是真丝,柔软顺滑。
少女浑身肌肤被深蓝真丝床单衬得如雪,甚至比雪更胜三分白,海藻般乌发铺散在颈背下,几绺勾人地搭在骨形微凸的锁骨。
室内恒温,霍东霓已开始颤抖。
也没想过会这么羞耻。
霍东霓想到陈叔杀鱼的画面,自己如砧板上那条被刮干净的鱼,任人宰割。
顾惊宴单膝跪上床沿,禁欲冷淡的脸上没有表情,手上却早已开始宽衣。
霍东霓大大瞪着眼,眼底的恐惧被灯光无限放大。
“顾惊宴,你——”她没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就完全被男人的阴影笼罩。
真丝床单浮涌出层层的浪来,一浪高过一浪,浪花儿朵朵拍打在礁石的河蚌上,或轻或重,却无一不是一场掠夺。
床单开始错乱移位,好大一截全垂掉在地上去。
整个卧室却无任何声音。
太静了。
面朝下,背对着他的霍东霓,感觉到凉凉的手指掐上自己后脖颈,“霍东霓,你给我叫出来。”
霍东霓咬破嘴唇,血珠蹭在面前的深蓝上。
越是反抗,越是遭受酷刑。
顾惊宴手上力道加重,像是意图致她性命般地,“是叫,还是死在我床上?”
霍东霓挣扎着扭头,在摇晃动荡的视线里锁住他的脸,冷笑零碎道:“......你,你,你别妄想,我,我不会事事如你意。”
“是吗?”顾惊宴声息暧昧,“你现在这样就挺如我意。”
床头挂一副水墨画,月亮一弧,周围重重黑色墨块。
霍东霓模糊里看着那弯月,竟觉得出现幻觉,不然周围墨色怎会加重蔓延?
那些墨色越来越多,多到泛滥。
多到从画里跑出来。
然后——
将她吞噬。
......
顾惊宴抱她去浴室洗澡,她奄奄一息地在他怀里残喘,目光无神,神经敏感。
可他脸上没有半分怜惜,只有满眼的餍足。
泡在温暖的水里,霍东霓身体还在轻轻发颤,她躲避男人的手指,不想让他碰自己。
顾惊宴的强势体现在任何一件小事上,他将她的手摁在浴缸边缘,“再乱动?”
霍东霓抿紧血痕斑斑的双唇,闭眼。
她就当被狗摸了。
顾惊宴将洗完澡的她裹上浴巾,抱她出去时,正好佣人敲门送宵夜进来,是他帮她洗澡前按铃通知的。
霍东霓被放到桌前椅上。
佣人摆餐时,好奇地在她脸上看两眼,霍东霓羞.耻至极,偏过脸避开目光。
等佣人出去,顾惊宴踱到她伸手,手落在她白皙光滑的肩上,“害羞?”
霍东霓沉默着,看眼前摆着的进口鹅肝和牛排,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下一秒,男人撤走她身上的浴巾。
“顾惊宴!”
“嗯?”
顾惊宴将手里的浴巾掷在地上,淡笑:“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样的你比较下饭。”
霍东霓眼睫颤着,泫然欲泣。
她咬唇强忍下眼泪,用一只手护在胸前,弯腰欲将那浴巾拾起来。
手还未碰到,男人的脚先踩上浴巾。
顾惊宴:“你聋?”
霍东霓:“......”
霍东霓放弃,她长呼出一口气来坐直身体,手也落下来不再遮掩,声音很哑:“是不是这样羞辱我,让你变态的内心得到满足?”
顾惊宴长腿迈向对面落座,“算计我撤诉的后果,你是没想过?”
是,霍东霓自讨的。
她活该。
顾惊宴已换上一套米白色家居服,干净规整,正坐在对面优雅切着鹅肝。
与她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霍东霓没胃口,刀叉都不曾拿一下,只默默看着对面优雅从容的顾惊宴。
顾惊宴抬眼,“跟我闹绝食?”
没等她说话,又听顾惊宴道:“不吃东西,是想跟我回床上玩?”
霍东霓浑身一颤,汗毛倒立起来。
她不想跟他“玩”。
在男人清冷的目光里,霍东霓强迫自己少数吃了些。
她不停地强行压下一阵又一阵从胃里涌上来的呕意,简直难受得要命。
睡觉时,霍东霓将自己裹在被子的一角,使劲地往床沿靠,仿佛离他越远,就能抓住些安全感。
仔细想来,已有两月没和他同枕。
卧室里灯光全灭,只余黑暗。
顾惊宴手一伸,摸到旁边尚有温度的被窝,却是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