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安公公拿了主意,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太医令赶紧去啊!”
明惠又说:“皇上恕罪,奴婢知道皇贵妃的身子向来不能让其他男人碰触,所以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派人去请凌王妃过去北辰宫。”
启武帝总算回过神来,缓了口气:“你做得很好!”
他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容颜似乎又枯槁了几分,明明是刚过四十岁,如今看上去却如古稀老人一般。
苏剑锦心中不满,没想到苏尹月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出了南岳宫!
可现在炎火珠找到了,证明与皇贵妃无关,启武帝自然心疼不已,哪里还管得上这些。
启武帝乘坐暖轿到了北辰宫,那主殿里头已经忙乱一片,阿罗跪在寝殿外哭个不停,一直念着奴婢该死这些话。
殿中弥漫着血腥味,宫女拿着的水盆全被染红,看着便是触目惊心。
启武帝心更慌,颤巍着走到寝殿外, 问道:“情况如何?”
阿罗泪眼婆娑的抬头,禀报道:“公主流了好多血,幸亏凌王妃及时来了,似乎已经止住了血。”
启武帝想要进去,却被安公公拦着:“皇上,里头血腥,皇上还是在外头等消息吧。凌王妃医术精湛,想来皇贵妃是能吉人天相的。”
“是朕不好……”启武帝自责不已,叹了口气坐下来,“朕怎么就没有相信她呢?”
那日他在这儿搜不到炎火珠,却依旧没将禁令解除,让禁卫军严加看管北辰宫。
这些日子,他一直对丽阳不闻不问,想来此刻丽阳已经伤透了心,所以才会选择自尽。
启武帝又是伤心又是高兴,丽阳生死未卜,他自然伤心;但丽阳对他用情至深,他便是高兴。
作为一个男人,有如此貌美的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安公公叹息,劝道:“皇上不必自责,您并没有不相信皇贵妃啊,您只是想把事儿查清楚罢了。”
启武帝闻言,心好过了不少。
可阿罗在旁边听着他们主仆的话,觉得恶心不已。
若不是因为她主子是黎国公主,启武帝怕是早就对主子用刑了。尽管只是软禁着主子,但宫中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这些日子送来的饭菜完全不能下咽,送来的炭火也不是银丝炭,她主子可是受尽了委屈!
这会儿,宫女把厚重的帘子挽起。
丽阳面色青白的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还未苏醒。
她手腕缠绕着纱布,隐约可见血迹。
苏尹月从里走出,见到启武帝,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道:“皇上,皇贵妃娘娘手腕上的伤口不深,暂无性命之忧。”
启武帝舒展了眉头,笑了笑,不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他决定了,往后的日子要好好待丽阳,以做弥补。
苏尹月看了眼床榻上的丽阳,再是说:“可皇贵妃伤了气血,腹中龙胎怕是难以保住了。”
“你说什么?”启武帝猛地一惊,站起身来。
安公公也急声问道:“凌王妃,事关重大,你切不可胡说啊。”
要知道,启武帝这些年没少宠幸后宫妃子,却没有一个有身孕的。
第186章:只有她才能保胎
太医曾说过,启武帝年轻时候耗损过度,很难再散播雨露,令嫔妃有孕。
现下他一听最宠爱的妃子有孕,他岂能不兴奋!
苏尹月回答道:“娘娘的确有孕,已有月余了。”
启武帝眼神中流转着兴奋,而后他又是慌乱起来,有点无措:“不行,你得将皇贵妃的龙胎保住!无论你用什么法子!”
他刚失了一个儿子,现在忽然又赐给他一个儿子,老天爷都在帮他呢。
苏尹月脸色冰凉,声音也是冰凉的,她毫无情绪:“臣妇无能,娘娘近日忧思过度,此刻又伤了气血,如若要强行保胎,娘娘怕是有生命危险。”
启武帝气得拂袖,便转头责问太医令:“你呢?你有没有法子保住皇贵妃的龙胎?!”
太医令没法给丽阳把脉,哪能知道有什么法子。
他本就不善妇科,丽阳又的确是失血过多,苏尹月都没法子,他难道还能上天不成?
大冷天的,他额头竟然冒出了汗珠,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忽然,太医令抬头说道:“微臣斗胆,若用炎火珠入药,应该能保住娘娘的龙胎。”
启武帝怔了怔,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炎火珠,问道:“炎火珠不是用来解鸩髓之毒的吗?”
太医令轻轻摇头,解释道:“炎火珠百年才结出一颗,不只有这么一个功效,炎火珠乃补血补气的灵药,据典籍记载,前朝萧皇后怀了双生子,就是用它来保胎,萧皇后和两个孩子最后都平安无事,孩子还在母胎里养得极好呢。”
启武帝只是稍稍犹豫,就即刻说道:“那你立即将炎火珠入药,保住皇贵妃的龙胎!”
太医令犯了难,道:“可是微臣不知娘娘的脉象,无法确切知道该配搭什么药材。”
其实他是不知道如何用这炎火珠。
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灵药,医书上都没有记载用法,他若贸然接下这件活儿,那等待自己的有可能是人头落地。
在太医院混了多年,他还是怂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