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可以”应该代表的就是“很不错”了吧。
“那……我能留下了吗？”她满怀期待地试探道。
“还不能。”他不近人情地给出了结论，却在瞥见对面的小姑娘似乎马上要哭出来的时候补充说：
“不过，再给你一周的试用期。能不能留下，看你这一周的表现了。”
“谢谢！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姜夏立马收住了刚刚还在费力往外挤的眼泪，语气欢快地说道。
“……”
这小姑娘的变脸速度，陈煜简直快要怀疑她是在假装可怜来博得他的同情了。
虽说他又给了她一周的试用期是有点同情的成分在，但主要原因还是见她确实有两下子，无论是做家务还是做饭，都让他暂时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不如就再留一留，看她是否确能达到他要求的标准。
陈煜又吃了两口牛排，见姜夏还在一旁站着，便开口道：“你就打算一直站着看我吃？不饿么？”
“饿……”她艰难地咽着口水，“那我不是得听您的指令做事么……”
“刚才让你收拾东西走人，也没见你听我指令离开啊？”他挑了挑眉。
“那不一样，只要您不开除我，我肯定听话做事的……”她讪讪地笑道。
“我请的是保姆，又不是奴隶。没那么多指令去限制你。”
他快速地扫了她一眼，又接道：
“以后为我做饭的时候把你的那份也带上吧，不需要分开弄，我没那么多讲究。”
“哦……好的。” 姜夏应道，心想你对保姆的工作都挑剔成那样了还说没什么讲究，有点好笑。
“还有，对我的称呼别用’您’了，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岁，听着怪别扭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
“没问题，一切都听您……你的。”姜夏快速回答道，“那你慢慢吃，我先去给自己做点饭了？”
陈煜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和她说什么了。
姜夏饥肠辘辘地回到了厨房，开始琢磨着给自己做点什么菜。
但架不住胃里不断袭来的饥饿感，最终决定直接做个简单快速的番茄炒蛋。
当她站在炉灶前翻炒等待的时候，忍不住又透过厨房的玻璃窗看了看餐厅里的陈煜。
他这张脸也长得太吸引人了吧，就是表情过于淡漠，显得分外疏离。
但不管怎样，他也是她过去30年里见过的帅哥里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他今年几岁来着？
她又回忆了一下小说的介绍，应该是25岁左右吧。
嗯，是个弟弟。
想到这，她看他的目光逐渐姨母化，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就是个20岁的小姑娘。
陈煜感觉到了玻璃门后的目光，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碰巧和她四目相对上了。
他轻轻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姑娘，怎么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是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煜忍不住地摸了下自己的嘴角，以为沾了酱汁，却什么也没擦下来。
他又抬眼看了看厨房里的姜夏，她已经移开了目光，在专心炒菜了。
难道是他的错觉？
他兀自摇了摇头，叉起了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慢条斯理地放到了嘴里。
不得不承认，这牛排煎得是真的好吃，他竟觉得还有些意犹未尽。
***
直到见陈煜离开餐厅，姜夏才磨磨蹭蹭地端着番茄炒蛋走出了厨房。
她其实也不是怕他，只是有些拿捏不好在他面前应该如何表现。
为了扮演好保姆这个角色，她已经刻意收敛了自己之前在投行时压人一等的强大气场，尽量向陈煜展现出一个小保姆应有的毕恭毕敬。
但她依旧有些担心如果和他交流太多，会不自觉地漏了陷，让他觉得自己这个保姆有些嚣张而直接被辞退。
她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多争取了一周的试用期，一点都不想在第一天晚上就搞砸了。
不过幸运的是，她现在这张脸，真的是清纯又可爱，最大程度上中和了她原有的高管气势。
装起可怜来也是楚楚动人，毫无违和感。
所以她坚信，只要接下来的一周她不犯什么大错，凭她出色的工作能力，这试用期应该是能过的。
只要熬过试用期，签了正式合同，她也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如履薄冰了。
***
第二天，姜夏早早地爬起了床，开始为陈煜准备早餐。
她依旧选择了西式的餐点模式，利用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做出了无论口味还是卖相都能和餐厅媲美的三明治。
为了方便用餐，她还细心地将三明治切成了几个正方形的小块，整整齐齐码在了餐盘里。
然后又挑选了几样适合的干果，倒进了酸奶里，最后再加一小勺蓝莓酱，完美。
姜夏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掐着陈煜起床洗漱完毕的时间，端到了餐厅里。
“早上好！”
她刻意模仿出空姐那种职业甜笑冲他打了个招呼，想扭转昨天刚见面时给他留下的不够专业的印象。
陈煜懒散地扫了她一眼，就算作是回应了。
她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继续热情地为他拉开了餐桌前的座椅：“请入座。”
这次陈煜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身上，顿了片刻道：“用不着这么夸张，随意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