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恋乔怔怔看着他，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池成又看她一眼，觉得吓唬个小姑娘挺没意思的，于是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静了静后还是回头。
“我能看出来，你是个要强的，可这份要强放错了地方，想压过蓁蓁，就靠自己的本事，总用些不入流的手段算什么，今天就算你得逞了，让深深对你另眼相看了，你觉得别人就能看得起你了？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以后早晚会把自己毁了。”
池成商场浸淫多年，眼神毒嘴也毒，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的阴暗心思。赵恋乔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一样，羞耻让她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
池成见她低下了头，便没有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赵恋乔什么时候被送走的，乔蓁蓁不知道，她只知道池深已经在她门口站了两个小时了，且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
池成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回来，看到他还站在那里，难得没有心疼亲孙子：“活该，大冬天的把人扔水里，一点分寸都没有，蓁蓁就该不搭理你。”
池深抿了抿唇不语。
池成一秒心软：“厨房有刚烤的蛋挞，你去拿几个给蓁蓁送去，就说是我让送的。”
池深眼眸微动，立刻转身下楼了。
“这个时候倒是一点都不迟钝了。”池成笑笑，回屋休息去了。
三分钟后，池深主动拧开了房门，走进了乔蓁蓁房间。
“我让你进来了？”乔蓁蓁斜他一眼。
池深沉默三秒：“爷爷让我送蛋挞。”
刚烤出来的蛋挞色泽微黄发焦，浓郁的香味很快弥漫整个房间，乔蓁蓁虽然不饿，但还是被勾起了食欲：“拿过来吧。”
池深立刻关上门，端着蛋挞走到她面前。
乔蓁蓁把蛋挞接走，头也不抬地说：“你可以走了。”
池深一动不动。
乔蓁蓁扬眉：“还不走？”
池深静静和她对视，半晌单膝跪地，两只手扶在她的膝盖上：“你明天就回A市了，别不理我。”
乔蓁蓁心头一软，但想起他刚才做的事，不由得板起脸：“知道错了吗？”
“知道。”池深立刻点头。
乔蓁蓁掐住他的脸：“以后还敢吗？”
池深犹豫。
“怎么，还敢？”乔蓁蓁气笑了。
“……我没想杀她，”池深认真解释，干涩的嗓音在房间里格外突兀，“我只是想让她清醒一下。”
他答应过她，不会再做触犯法律的事，就一定不会再做，把赵恋乔泡在水里时，他也一直在盯着，即便她后来没过去，他也会在何时的时机把人捞出来。
池深认真地看着乔蓁蓁，眼睛是一片清澈的黑，乔蓁蓁心彻底软了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池深扬了扬唇角，认真将她抱住：“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嗯。”
这就代表着和好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面对面开始分享蛋挞，几个蛋挞全部吃完才去洗漱。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送乔蓁蓁去机场的路上，池深始终沉默地跟她十指相扣，一直到她开始安检才松开。
“过年那天，要给我打电话。”他叮嘱。
乔蓁蓁点头：“一定会的，我到时候晚上打给你。”
“晚上几点？”他又问。
乔蓁蓁失笑：“九点之后吧。”
“好。”
得了确定的时间，他才不舍地松开她。乔蓁蓁伸手抱抱他，拎着行李箱转身离开了。
池深始终站在原地，专注地搜寻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也迟迟不肯离开。路过的大妈看到了，忍不住跟他搭话：“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
“嗯。”
“唉，年轻人真不容易，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得很久见不上面啊？”大妈追问。
池深默默点了点头。
“太难了，异地恋太难了，真是可怜哟，”大妈感慨完，又忍不住问一句，“那你们这次分开，得多久才能见面啊？”
“五天。”
“……啊？”
“五天，”池深难得有耐心，低头和大妈对视后顿了顿，又严谨地更正为，“四天半。”
大妈：“……”神经病，四天半不见搞得像四年半见不了一样。
第74章 高考
从S市回来之后, 乔蓁蓁彻底丧失了出门的兴趣，除了偶尔跟着秦静一起去买买年货，大部分时间都是猫在家里和池深视频, 两个人的黏糊劲儿连秦升都看不下去了。
“要真这么喜欢，等高考完就订婚算了。”他又一次抓到他们视频后, 板着脸开口。
乔蓁蓁失笑：“太急了吧？”
“急吗？你这一天天的都恨不得钻手机里了，急吗？！”秦升瞪眼, “现在，立刻给我关手机换衣服，出来帮我们包饺子。”
说完, 转身就走了。
乔蓁蓁嘴角抽了抽, 一低头就对上手机里池深黑色的眼眸。
她咳了一声, 想到外公刚才的话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外公他开玩笑的, 你别放在心上。”
“你不想太早结婚吗？”池深突然问。
乔蓁蓁顿了顿：“……我们这个年纪, 好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吧。”十八九岁，说到底还是太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