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在吧台搬着东西，一时顾不过来，唐梦也就没打扰他，乖乖地坐在一边等他。
唐梦坐这个地方，就只能看见季淮安的侧脸，偶尔他转过来也是可以看见正脸的。
天生的冷漠相，让旁边的同事都不太敢靠近他。
唐梦盯着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她总觉得刚刚在季淮安身边经过的一个男的伸脚绊了一下季淮安。
不过季淮安走得稳，只趔趄了一下，回头看了那男的一眼就继续面无表情搬东西去了。
唐梦:“？？？”
是她看错了还是只是意外啊？
唐梦还没反应过来，那男的又在季淮安身边经过了一下，这次唐梦看得一清二楚了，季淮安手里搬着酒水，那男的经过时分明就用手用力地撞了一下季淮安。
也好在季淮安力气大，手里的酒水才稳住没有摔下来。
唐梦在一边看着:wtf？？？
唐梦忍住没上去打人的冲动，叫了旁边一个男服务员过来，给了他点儿小费，这个人就什么都跟他说了。
男服务员指着刚刚撞季淮安的那个人说道:“他啊，叫卢子恒，这种事没少做了，自己没本事赚不到小费，就经常搞小动作搞那些小费高的，季淮安长得好看平时给他砸酒水的客人不少，估计是嫉妒他提成高吧！”
唐梦点了点头，那个人就走开了。
原来是嫉妒季淮安提成高啊，那不妨就让他再嫉妒些吧！
唐梦想了想，朝那个人招了招手。
卢子恒见状，赶紧凑了上去，一脸殷勤。
卢子恒倒是没急着问唐梦要点什么酒水，反倒第一时间把唐梦打量了一眼，毕竟来这里的人消费能力高不高从她的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得出来。
见唐梦浑身上下都是奢侈品牌，卢子恒险些没笑出一朵花来。
这种级别的客户，轻则都消费上千，光是提成就抵他一晚上的工资了，不仅如此，如果服务得好，还有可能成为固定客户呢。
卢子恒忙开口招呼:“请问要喝点儿什么呢？”
唐梦不急不忙地开口:“我第一次来这里，不太熟悉，你给我介绍介绍吧。”
卢子恒立马给唐梦推荐了几款鸡尾酒。
全是这里最贵的。
唐梦瞥了一眼:“行，你说的都给我来一份吧。”
卢子恒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豪气的客人，卢子恒单子还没下呢，就已经在心里计算着今晚的提成了。
结果唐梦轻飘飘说了句:“把单子下在那个小帅哥名下吧！”
唐梦指着季淮安。
卢子恒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不是……关他什么事啊？”
唐梦:“他比你帅，我下他的单不是很正常吗？”
卢子恒:“……”
那你找他啊！！找我干什么！！
这么多提成自己一分没捞到，反倒全都便宜了季淮安，最可恨的是他还不能说什么，毕竟客人要下谁的单是她的权利，他们不能干预。
卢子恒咬牙切齿地走了。
唐梦这下满意了，笑得正开心，头被轻轻敲了下。
回头就看见季淮安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胡闹。”
唐梦撇了撇嘴:“谁让他欺负你了！我还没投诉他呢！”
小姑娘理直气壮的样子奶凶奶凶的。
季淮安嘴角轻轻弯了下，眼里尽是纵容。
半晌，季淮安才回了句:“他欺负不了我，而且这是我在这里干的最后一天了。”
唐梦惊喜得一下就站起来:“真的啊？你是要把时间腾出来看顾那批药材吗？”
季淮安“嗯”了一声。
唐梦眼神亮亮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淮安没忍住问她:“你在想什么？”
唐梦笑了下:“我在替你开心啊，相信我，你可以的！”
酒吧嘈杂，季淮安却像没听见一样，眼里只有小姑娘亮晶晶的双眼。
半响，季淮安才应了声:“嗯，谢谢你。”
唐梦:“？”
谢我什么？
季淮安偏过头。
要谢的地方太多了。
—
季淮安没让她在酒吧多待，很快就把人带了出去。
唐梦来了这么多回，还是一口鸡尾酒也没喝到，出来时小脸蔫蔫的。
她都成年了，喝口酒怎么就那么难呢？
季淮安垂眸看了她一眼:“你太小了。”
唐梦:“？”
再过几个月她就十九了好吗！哪里小了？
然而不容她反驳，季淮安就把她塞上了出租车。
忽然想起了什么，唐梦探出头:“我们学校明天有个晚会，我到时候有个钢琴表演，你想的话可以来玩一下哦！”
唐梦也不知道他想不想来，但告诉一声也没什么。
话没说完司机就开车了，唐梦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
季淮安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了酒吧。
酒吧门口的不远处，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路边。
佟羡坐在车里，眼神幽深地盯着某个方向看了很久。
半晌，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却让人瘆得慌。
他今天陪江娇娇去了一个酒局，结束之后打算回学校的，结果就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佟羡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让司机停下之后认真看了一会儿，才确认自己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