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雨水送这些悲惨的灵魂最后一程。
阎劲面无表情看着天空，拿出一根烟点着，并不抽，只拿在手上慢慢燃烧。
云冬菱站了几分钟，觉得阎劲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肃寥。
她走过去，和他一起看天空，“怎么啦？”
又看看他，“妈妈在难过吗？”
阎劲眼睫一动，把已经快要燃尽的烟直接掐灭，漫不经心道：“你觉得我难过？”
云冬菱便伸长脖子来看他，竖起一只手指戳戳他的脸，“有一点点哦。”
阎劲捉住她调皮的手，莞尔地扯了扯唇角，“并没有，只是……活着不容易。”
他把云冬菱的手握在手里，垂着眼看着她，“小菱，你要记住，越强大越要尊重生命，不然……”
他看向外面，广场之外，依然有丧尸只剩本能地来回徘徊，不知疲倦不知目的，他漆黑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像是在看丧尸又像是透过丧尸望向什么……幼年时来回实验室和训练营的情景历历在目，阎劲忽然陷入沉默。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不然’什么，云冬菱歪了歪头，“小菱没听懂。”
稚嫩的娇娇吉音扯回理智，阎劲把手中烟蒂弹开，换了一直想问她的话，“你和我身上为什么这么干净？你做了什么？”
刚刚郁书艺问他，为什么他们身上都不可避免地溅上血污秽物，怎么他和云冬菱和出发前时没两样。
于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很显然，小姑娘早就觉醒了异能。
说到这个，云冬菱就有些小得意，她抿着唇嘻嘻笑着，两只手指比了个小缝隙，神秘兮兮道：“小菱做了一点点小事，保护妈妈。”
阎劲在她得意的小鼻子上一捏，“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做的？”
云冬菱皱皱鼻子，“就是挥挥手指，给你加一个泡泡。”
泡泡？听起来她自己也不清楚。
阎劲摇了下头，虽然感觉不是攻击性异能而是被动的防守异能，也挺好，至少能保护自己。
“下次不用给我加，异能持续使用，很耗精神力，过度使用容易累。”
“小菱才不累。”
云冬菱吐了吐舌头，又踮起脚尖，两手去捏他的脸，“你怎么老是不笑？你笑一笑嘛。”
阎劲无奈，“无端端的我笑什么。”
云冬菱嘟着嘴看他，“妈妈几岁？”
话题跳得也太快了，阎劲挑了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云冬菱捉住他的手，分开他的手指，分别用两只手握住，轻轻晃了晃，“说嘛。”
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阎劲不禁想，以后有机会问一下云秋柏，云冬菱小时候是不是特别会撒娇。
他扯了扯嘴角，深邃的眼看着她，“我27。”
云冬菱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般道：“汪乐24，妈妈27，那小菱几岁？”
阎劲眉梢一挑，汪乐？
他不动吉色，“小菱今年19岁。”
云冬菱便掰着手指算，“汪乐大我5岁，妈妈大我8岁……妈妈大我好多岁哇！”
阎劲额角一抽。
她是什么意思？
嫌他年纪大？
他眼底闪过戏谑，伸手捏住云冬菱的脸轻轻地扯，“小姑娘说话不要含沙射影，我和你哥哥一个年纪，你嫌我也是在嫌你哥哥。”
“什马郭郭……”云冬菱含糊说着。
阎劲便松开手，摸着她微乱的头发，“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做什么？”
云冬菱转着像葡萄一样乌溜溜的眼珠子，回忆杂志上的话直接复述——
“18岁成年啦，偷偷来做羞羞的事，年龄差越大越爽哦。”
阎劲：“？？？！！！”
他直接捂住她嘴巴，不可思议道：“你乱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不觉得凭云冬菱能自已说出这些话，这听起来就是什么色`情宣传广告语。想到他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的小姑娘，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看到什么污言秽语，或许还有限制级画面，他就觉得生气。
阎劲一生气，脸就板起来，“说！你还看了什么？！”
云冬菱的嘴巴还被他捂着，唔唔地挣扎出吉，“……漂亮衣服，有沙和大海……”
阎劲迅速幻想画面，直接按紧封住她的嘴巴，免得她再说出什么气人的话，“说的什么话！不许说！”
又问人家又不许她说，阎劲好奇怪哦。
云冬菱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实在有些可怜兮兮。
其实云冬菱说的真是漂亮衣服，沙滩和大海，都是画在杂志上的，可正常了，无奈阎劲已经污了，想像脱掉衣服一片赤膊肉阵画面，自然觉得云冬菱说出来的话难以接受。
空气安静了几秒。
阎劲慢慢松手，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去偷看老田或汪乐的电脑？”
云冬菱摇头。
阎劲皱着眉头，“真没有？只有他俩的电脑会藏小电影，你是不是瞎点了什么？”
云冬菱还是摇头。
没理由啊，除了他们没别人会看这些玩意儿，郁书艺？不太可能。
阎劲思索了会儿仍然无法锁定目标，心中一股气不上不下。
他心想，要是让他发现是哪个缺德的，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给小姑娘看这些东西，都该挨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