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过去，第一遍是没人接，第二遍直接关机，再也打不通。
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到底是有点阅历，算是看明白了一点：“算了，别白费功夫了，我们早点收工回家咯！”
人世界最痛苦是生离死别，最幸福，是久别重逢。
黑的的哈雷穿过H市最喧闹的街道，也穿过最崎岖的小路，夜风微凉，阮茵茵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身前就是他宽阔的胸膛，帮她挡住所有寒冷和颓唐。
风中，她似乎听到唐九夜说了一句：“谢谢。”
谢谁？谢什么？
不重要了，阮茵茵觉得，不爱就不爱吧，反正他不爱自己，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那又有什么区别？
至少她还替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有了血缘的交缠，她就是唐九夜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
有时候她也鄙视自己，为了一个男人什么原则和尊严都可以不要，后来就慢慢想通了，原则和尊严跟爱比起来，她宁愿选择爱。
即使这份爱注定是强求。
黑色的哈雷开始慢慢上了山路，蹒跚而崎岖。
阮茵茵在颠簸中问他：“这里是哪里？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唐九夜说：“我带你去明霞山山顶，看日出。”
阮茵茵看着满天璀璨星光，和星光中间簇拥着的那一轮圆圆满满的月，轻笑：“现在距离日出还有很久很久，我们会不会来的太早了。”
他回答的很快：“那你先回去睡一觉？”
“不，”她摇头，“不睡了，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的，不怕再等一夜。”
唐九夜说她：“笨女人。”
阮茵茵也承认：“笨也有笨的好处。”
唐九夜的肩膀似乎抖动了几下，好像是在笑。
一路无话，直到摩托车攀上山顶，站在最高的那一处山崖上，熄火。
山顶上一丝光亮都没有，四周根本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漫天的星辉和月光照亮。
或许是景色太美，很长时间，都没人说话。
直到唐九夜摘掉头盔，顺手挂在车把上，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在后视镜里看自己；“九爷光头是不是一样很帅气？”
第458章 我们这就算在一起了？
阮茵茵抬头，他应该是在里面的时候被强制剃了头，头皮上海泛着青色。
不过他的骨形好，后脑饱满，前庭精致，光头的他看起啦格外有一种放荡不羁的味道。
“嗯，很帅。”
“有多帅？”
“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帅。”
唐九夜哈哈大笑：“当明星的都像你这么会说话么？”
阮茵茵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是真心的。”
唐九夜摸了摸自己毛拉拉的脑袋，叹了口气：“真是愁人，帅成这样，但是有主了，以后谁去拯救那些少女们的芳心？”
有主？
阮茵茵心念一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她想的那样吗？
辛愿已经嫁给了厉南城还生了孩子，陆青青也早已经亡故，那他的主，会不会是……自己呢？
思索间，唐九夜已经翻身下了车，单手缠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提，她就被稳稳从摩托车上抱了下来，站在距离他很近的地面上。
“阮茵茵？”
“啊？九爷你叫我？”
“是哪个茵啊，阴天的阴么？”
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阮茵茵摇了摇头，“是绿草如茵的茵，草字头，下面一个因果的因。”
唐九夜用手指在虚空中写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皱眉道：“靠，这么难写。”
阮茵茵试探地握住他的手，停顿了一下，唐九夜并没有躲开。
她大着胆子，在摩托车的后视镜上哈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阮——茵——茵，耳东阮，绿草如茵的茵。
写完最后一一笔，她轻轻放开他的手：“九爷，这是我的名字。”
“嗯。”
他从鼻孔中哼出一声，似乎不怎么在意，又带着点不屑，可是他的手却主反握住她的。
他的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将她的手团成一团，包裹在掌心里。
他能察觉到，阮茵茵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我没让辛愿告诉你出狱日期的，”他看向暮色中的虚空：“辛愿跟我说，你为了这个孩子，吃了很多苦，拼了命生下她，她说每一个孩子都需要父亲的疼爱，阮茵茵，我或许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我会学着当一个好父亲。”
阮茵茵听着他的话，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的过去，你都知道的。青青，还有辛愿，她们都曾经在我心里常住，我永远不可能把她们从里面赶出去。我希望你能明白。”
她点头：“我明白。”
“还有燕珍，”唐九夜轻轻道：“辛愿让我做一个选择，快刀斩乱麻，不然就会一下子害了两个女人。”
阮茵茵有些希冀的抬头：“所以你选择了我？是因为我为你生下了孩子是吗？”
唐九夜摇头：“不是。”
“那是因为……”
“不是我选的，”他说：“燕珍找过我，她说她退出，让我好好对你。”
这个完全出乎她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