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画皮不是糊在她的脸上，而是糊在了别人的眼睛上。
如果让盛寒衾知道他们的所有遭遇都跟一本书脱不了关系，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讽刺。
许曳笑了笑：“直觉而已。”
她正视盛寒衾：“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我我的身世呢？那样我就不会犹豫不决了。”
“这一刀太锋利，太冰冷，真的很怕扎下去，你会直接死掉，谁知道你还能不能重生第三次，我可不想再度失去你。”
他偏着头看着许曳：“比起这个，我宁愿一辈子都把你当妹妹一样护着，宁愿你永远也不知道真相。”
是啊，那么多事情都堆在一起，那个时候许曳要是一股脑的知道了所有的事实，怕是真的会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
所以，盛寒衾的做法并没有错。
许曳叹口气：“我一直在牵连你，让你为我操心，都没为你做过什么！”
“这种话说着没意思，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再说了，有些人想要被牵连还牵连不上呢。”
说着话，电梯门打开，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从电梯里传出来。
两个人转头看过去，温瑾拖着吊瓶架子走了过来。
盛寒衾努努嘴：“有些人，就只配用来祭天！”
许曳哑然失笑。
被祭天的人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许曳，开口就要道歉。被许曳伸手拦住：“你还是算了，这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温瑾面带讪讪的坐在了另一边。
这一次是郑重道歉：“我是真的错了，怎么也没想到当初的一念之差会把你害得那么惨。”
他的眼圈还是红的，眼皮也是肿的，怎么看都像是刚刚狠狠哭过的样子。
盛寒衾率先受不了了：“你能不能把这副软趴趴的样子给我收起来，看你这样，我昨天晚上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我会给你留下一个肾
“……”温瑾瞥了瞥他，自顾自的说道：“我不管，我不觉得恶心，我心里是真的愧疚，谁让你上辈子杀我杀得太早，让我连个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盛寒衾搓了搓胳膊：“真是受不了你，我可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扒光了身子站到楼下去，让路过的人都好好欣赏欣赏温家大少爷的一整块腹肌！”
温瑾抗议：“胡说什么呢，什么一整块腹肌，人家分明是标准的八块腹肌！”
“你再带着‘人家’那个词，我就连这一整块的腹肌都不要了，只给你弄一个将军肚出来就好了。”
温瑾气die，可很快脸上就露出笑容：“你以为我怕你！”
盛寒衾挑眉。
许曳疑惑。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的盛寒衾可是被人拍了裸照的，你说，我要是把这些照片发行出去，是不是会立刻火遍全世界？”
“裸照？”许曳转头看着盛寒衾。
温瑾得意的点头：“没错，就是那种很不可言说的照片，你们走之后，我就听到些奇怪的声音，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可也看清楚了沈唯一手中的相机。说起来，沈唯一还真是心狠手辣，花样百出，连自己昔日的老板都敢威胁，你们说，当初她要是在蓝色海岸直接被荣二那啥了，是不是就没有现在搞事的机会了？”
许曳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事怪我，我要是知道当初莫俊美口中的那个人是她，压根就不会带人过去。”
盛寒衾瞪了温瑾一眼。
温瑾连忙自打嘴巴：“看我，看我胡说八道。嗐，其实这些事情也都说不准的，你当时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沈唯一，本来是一片好心，我还觉得挺好的呢，就算是背负了那么多东西，你心里还能坚守着道德和底线，很有正义感，像是一个侠女一样，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知道吗？”
许曳挪了一下位置，躲开了他一点。
温瑾浑然不觉：“知世故而不世故，外圆内方，这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品质。”
许曳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做了跟盛寒衾刚才一样的动作，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温瑾看出来了，更加不服气：“你这样就不对了，我不要求你一视同仁，可你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好么？再怎么说，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啊。”
“你还是算了。”许曳很认真的说道：“我无福消受。”
这人太狡猾，连笑容都不是真的，就算是真心，也不知道蒙上了多少东西。
再说了，她也不要，她心里完全没有这个人，要不是因为现在的莫名其妙，她们两个就真的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温瑾受挫了：“算了，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也不能怪你，我也知道我做的事情挺可恨的，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这没什么好辩白的。”-+
许曳是真的不想跟这个家伙坐在这讨论这些让人闹心的前尘往事，干脆对盛寒衾说道：“不是要去吃东西吗？咱们走吧！”
她抓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躲温瑾像是躲蛇蝎一样。
温瑾很受伤：“为什么就对我这样呢？”
盛寒衾冷笑：“实在是看到你，想到的就都是不好的回忆，这个也怨不得她。对了，你是找这个吧？”
相机在温瑾面前一晃而过，温瑾伸手去抓，慢了一步，还抻到了吊瓶针，导致血液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