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就是生气了。
气他不给她最好的。
“我之后,把最好的都给你,好不好?”他也哄她。
折棠点头,“好啊,要是皇叔把最好的给我,我愿意的。”
她将人哄的团团转,也不管将人哄住没有,只一个劲的嘴甜。哄着他带自己出去玩,哄着他带她回长公主府,哄着他将自己带去街市买东西。
等哄了几天,哄的齐溯整个人都好像泡进了蜜罐。
她就发现,其实皇叔的疯,带有一种偏执单纯的疯。本来嘛,他的身边自小也就有自己一个人,他根本没有跟别的女人一起过,他只对自己有感觉。
他就好像一个抠门的老财主,一个劲的将她当做金子藏起来。
若是性子弱一点的姑娘,许就还是觉得他深情,但是折棠性子清醒,她只知道一件事:不该关着她的。
可他在这一方面,因为经验不足,着实有些单纯过头了,她说一句甜言蜜语,他就能高兴很久,他将折子也挪到了这里,他甚至要将这里当做家了。
大清早早的,他搬来了一盆花,说是要养起来,到时候给她做指甲。然后又搬来了许多她喜欢的家具,将屋子里的一些小细节家具换了出去。
当然,他还想晚上睡一块,她不愿意,他也不强求,只抱着她就满足了。
但是,折棠知道,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她去跑马,他要跟着,她去长公主府,他也要寸步不离,她说要说私房话,他的脸就变了,吓得长公主连忙道一起说。
她去逛街,买什么东西,他都要过目,将她的一切都看的仔仔细细的。
于是将人哄了一个月,当他欢喜的说要跟她成婚的时候,她笑意盈盈的脸慢慢的变得冷淡且带着嫌弃,拒绝了。
“我看着你就绝望。”折棠冷冷的看着他道,“你关着我!”
她恨恨的将人推开,“你关着我还不算,这回你还想跟我成婚?白日做梦。”
齐溯欢喜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折棠:“你想成婚,就自己成婚啊,反正你要是敢威胁我,我就死给你看哦。”
齐溯的眸子便慢慢的沉下去,“阿棠,你在胡说什么,你爱慕朕的。”
折棠:“你都关着我了,你都拿我身边的人威胁我了,我不得不跟你一起虚与委蛇。”
她将一种“我看你一眼都嫌脏”的目光看向齐溯,“皇叔,你要唱戏,我就陪你咯。”
齐溯突然觉得眼前有些发晕——气的,但是一股气在心口,就是撒不出来,想着要将人继续关起来,折棠却提前发难,“皇叔,你敢关我试试?我死给你看!”
齐溯的动作慢慢的缓下来,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话,“你死给我看?”
折棠:“对啊,死给你看,我被你关着,看见你就想死,皇叔,你怕死吗?”
齐溯:“……”
他不可能死。
折棠就道:“那你会砍掉我的手脚吗?”
齐溯眯起眼睛,“阿棠,你认定了我不会。”
折棠自然知道他不会。
她就又换了一张嘴脸,冰冷的眸子变得正常起来:“皇叔啊,我跟你说过了,你要对我好,不然我会不爱你的。虽然我不爱你了,但是你对我好,我就能装作我爱你。”
她笑眯眯的,“皇叔,你自己想想吧,我不要成婚,你要是想要我继续演戏,就乖些。”
她还走过去摸了摸他的手,像以前一般亲昵的喊他:“皇叔,你看,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只要你乖,我就能给你想要的,只要你乖,我就会装作像之前一般爱慕你。”
她跟他这么多年,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完全参透她。
但是她这么多年,只爱慕了他一个人,又这么久探究了他一个人这么久,还是能说参透了他的。
她就坐下来,跟齐溯道:“皇叔,我饿了,你去做饭给我吃吧,我要吃锅子。”
齐溯就坐在那边看着她,看着看着,笑起来,轻轻的道了一句话:“好。”
他牵着她的手去小厨房,又冷静了下来,折棠就想着,过几天,等她准备好了,就再给他来个大的。
这才哪跟哪。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昂。
第33章
折棠发现,皇叔着实是个变态。
她这般欺负他,反击他,他都不生气。
许是刚开始还有一点点的不高兴,但是他自己适应适应,竟然也习惯了。
他早上会去上朝,其余时间就都黏着她,不允许她离开他——如果不是他还有一个皇帝的理智在,怕是连上朝也想将她带过去。
折棠有时候就挺感慨的,因为她发现,皇叔对她其实用情至深。
什么是用情至深呢?
就是你也不知道他这份爱是如何出现的,是如何说服自己的,反正就是他到了一个离开她就会惶恐不安的地步。
这是一种病。
不是说皇叔脑子有病,而是她觉得,可能需要御医看看了。
然后,每当这时候,折棠就会觉得很痛苦。
这份痛苦来源于她开始心疼皇叔。人心毕竟是肉长的,皇叔伤害了她,她反击回去,也算是消了一些气。
但是心疼一个囚禁自己的人,是最自己对大的伤害。它可能会束缚自己停止不前,可能会让自己慢慢的,慢慢的,就适应了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