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好机会，陈曦决定为许恙置办几套下凡装。
带着许恙径直跑去商场里的运动服饰楼层，陈曦为许恙挑衣服，许恙就负责去试。陈曦抱着挑好的衣服在更衣室门前等许恙，许恙出来，在陈曦面前转两圈，陈曦就又让他换一套。
来来去去的，许恙也不嫌烦。
这日碰巧周末，忙得不可开交的导购员最喜欢陈曦这种自给自足的客人。将陈曦确认要买的三套拿去柜台先放着，导购员与看起来还有望继续达成多套成交记录的陈曦聊起了天：“你男朋友真好，又帅又听话，我看你让他试了这么多件他都一点不生气的。”
“绝世好男人啊。”导购员补充道。
陈曦略尴尬，抱着手上那起码还有七八套的的待试款紧了紧。她想解释点什么，但又觉得跟陌生人解释不清楚这事儿。
她于是保持微笑，很轻的敷衍的道了声：“嗯。”
她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浅浅有些热，大约是因为从试衣间里出来的许恙眼神太单纯澄澈。
许恙换了套灰白色T恤，明明很普通的款式很普通的料子，穿到许恙的身上后却显得质感格外的好。
许恙走出试衣间，已经不用陈曦提醒就熟稔的在陈曦面前转了一圈。
转完，他停下，等待着陈曦的评价。
陈曦评价道：“我的眼光真好。”这衣服不错。
导购在旁敲边鼓点头：“对对对。”
她一天来来往往看过那么多人试衣服，能把运动服穿得好看得这么扎眼的，这是第一个。
导购趁机欣赏美人：“好看，好看。”真特么太好看了。
但许恙对她的夸奖听而不闻，他只怔怔望向陈曦，等待着陈曦的答案，仿佛这世界上他再看不见其他人。
陈曦笑眯眯的点点头道：“真好看，来，再试试这件。”
都好看，但还可以更好看。手里还有几件，她准备从中挑出一件最好看的给许恙买单。
许恙问：“还试吗？”
陈曦道：“还试。”
说完，将那套需要许恙试的衣服往许恙怀里一塞。
许恙就只好又去试了。
导购见到店里又有人来，赶紧去招呼客人。走前对陈曦道了句：“随便你怎么倒腾的男朋友，好羡慕啊。”
带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导购走了开。
许恙又试了两件，有一件的上衣有点长。陈曦拉了拉很遗憾道：“我觉得你穿白色的挺好看，不过这件款型不好看，可惜了。”
真可惜呀，要不是长了点，肯定要买这套了。
正说着话，陈曦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上辈子几乎都生活在镁光灯下，对于镜头有一种类似于本能的敏感。
突然有了一种被偷拍的直觉，然而陈曦四下望了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怎么？”许恙不是很理解陈曦那样的神色，他只是觉得陈曦跟平常看起来似乎不太一样。
笑容褪去了，整个表情都有点绷。
但陈曦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展颜笑起，对许恙道：“没什么。我们不试了，就买之前的那件衣服吧。”
试不试，许恙自己都没有什么意见。陈曦说好就好，陈曦说走就走。
结账的时候陈曦比许恙快了一步，陈曦签名的时候笑：“果然长大了啊，都会抢着买单了。”
见许恙没买单成功似乎有点低沉，陈曦道：“这些算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呀。”
许恙的生日在3月，也就是上个月。陈曦当时人在剧组，没法当面给他生日礼物，网购了一盒拼图给他，哪知道他一晚上就给弄好。
送的礼物太不衬许恙智商，就像送了人一双不合身的衣服一样。陈曦一老记得，现在这就等于是给许恙补的合身的生日礼物了。
她该谢谢许恙给他新的生命的。
没有能够以情绪兑换生命的系统，她早就玩完了。
而且，有时候她会想，她用情绪兑换的生命是不是就是许恙的。他渴望得到情绪，所以她的情绪被置换给了他。有没有可能陈曦得到的生命，就是属于许恙的时间？
所以，陈曦每一年生命的延长，是不是代表着许恙生命的缩短呢？
这么想着，许恙的生日反倒还令她有了些愧疚一般的情绪。
付完钱，东西都是许恙的，陈曦自然不拿。
许恙拎着袋子跟着陈曦出了门，许恙问陈曦：“我也要送你东西。”
他神情坚定，一贯淡然的表情认真起来。
陈曦想了想：“那就送我支冰淇淋吧。”
楼下，有冰淇淋第二支半价，新款樱花口味背景色十分少女心，于是陈曦想尝尝。
陈曦想吃，许恙排队。队伍人不多，陈曦就站旁边陪着。
她刷着手机，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她问许恙：“你会手机支付吗？”
许恙听过，并知道原理及其数据操作流程，但他没有使用过。
实在是因为他缺乏使用的条件，他的生活不需要手机扫码的业务。
看许恙摇头，陈曦说：“我猜你手机还没有绑定过银行卡，还不能进行支付。”
许恙沉默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队伍前移，前边人买完就走，轮到了许恙买单。
绑定支付的程序虽然不算麻烦，但现在这片刻也不可能一秒完成，陈曦赶紧将自己的手机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