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坠在廊下冰锥的雨滴,随时要滴在人心上。
饶是铁石心肠,也能给化了。
江言斯:“……”
怎么就说不通呢!
算了,还是我自己找吧。
绕过面前的女孩,边走边喊,“桃桃,桃桃,桃桃……”
桃桃眼睛倏然亮起来,巴巴还要我?
卷着被子,一跳一跳追上去,“我真的是桃桃,你相信我好不好?”
江言斯脚步不停,往楼下走,撇过头顺着声音看过来,就看见,一只裹着被子的大蚕蛹,迸跳着跟在自己身边。
画面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江言斯很无语的瞥了瞥嘴。
桃桃本来就没习惯两条腿走路,被子裹的又紧,心思都在怎么让江言斯相信自己就是桃桃。
没注意到前面是楼梯,然后,人就往楼梯下面烖去。
下一秒,江言斯就看见,面前的女孩像个球往楼下摔去。
没有任何犹豫,他身体前倾,手臂伸长搂住人,然后,两人就一起顺着楼梯往下滚了。
彼此的脸都在对方的瞳孔放大,上下不断交替,身体紧紧搂在一起滚落。
忘记惊恐,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落地,两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在上,她在下,怔住,谁都没动。
属于少女独有的淡淡清香萦绕在鼻尖,鼻尖低着鼻尖,沉沦在浅淡的蓝色眼珠里。
良久,桃桃先出声。
“我真是桃桃。”
她张开口,伸出小舌头,添上江言斯的脸蛋。
含着湿气的舌尖舔在脸颊,柔软旖旎。
江言斯整个血液都冻住。
剩下的少女,海蓝色的眼珠纯澈清透,像一眼看到底的纯澈阿尔卑斯高山泉。
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忽然就信了,因为--
想去相信。
“你能起来了吗?”桃桃嗫嚅着,“我有点喘不过气。”
江言斯一低头,女孩的肩裸露着,锁骨沟壑蜿蜒,把人都要吸进去。
像上了发条,秒站起来,别开脸,抵唇咳一声,“你起来,我们去沙发说话。”
如果凑近看,可以看见,他毛细血管都张开,皮肤上的细碎绒毛战栗,耳尖要滴血了。
走向冰箱的脚步有点乱,有点快。
拿出一瓶冰水,拧开,仰头喝,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饮料瓶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桃桃躬着身子站起来,一蹦一跳往沙发跳。
江言斯转头看过来,脑子里闪过那个光洁的美背--又拧开一瓶冰水。
“咳,你先去换个衣服吧。”
他走近沙发,眼睛虚虚落在桃桃旁边。
桃桃手摸了摸头发,“我好像没衣服。”
江言斯想了想,“那,那,那你先穿我的吧。”
“嗯,谢谢巴巴。”
江言斯一口水喷出来,残余的还冲到鼻腔,“谁是巴巴?”
桃桃撅着小嘴巴,“你养我,不就是巴巴?”
江言斯差点把肺咳出来,“我谢谢你啊,我没你这么大女儿!”
桃桃珉起唇,大眼睛滴溜滴溜转动,观察江言斯的脸色。
自己说错话了?
这眼神太过直白,江言斯有点不习惯,抵唇咳一声,“跟我来。”
“哦。”
桃桃又站起身,跳一跳跟上来。
走到楼梯口,江言转头看过来,被子底下,小腿纤细好看,足很小,躬起的足背线条流畅好看,莹白的像剔透的玉。
光光站在地板上。
见自己的视线看过去,脚趾无辜的曲了曲。
“你可以吗?”江言斯问。
“没事,”桃桃摇头,说着就往楼梯蹦,“你看。”
一跳一跳,跟着兔子往上蹦。
江言斯伸手一般的手摸摸抽回来,保持落后桃桃一个台阶步,从她正后方拾级而上。
江言斯挑挑捡捡,找了一件白色衬衫递给桃桃,“你穿这件吧。”
“嗯,谢谢巴巴。”桃桃伸手,从江言斯指尖结果衬衫。
江言斯差点噎死,看向桃桃了,“你能换个词吗?”
“换什么?”
桃桃眨巴着大眼睛,不解的看向江言斯。
“算了,随你吧。”江言斯脸臭了一下,走出去,带上了门。
不一会,门被拧开,放出一点缝,一颗脑袋伸出来,“有别的衣服吗?这件,不太合适。”
江言斯捏了捏眉心,想到了什么,耳根刚刚退却的薄红又蹭的蹿上来,“要不,我给你找条浴巾吧。”
两分钟以后,门再次打开。
娇小的浴巾裹在胸前,描出婀娜曼妙的身条曲线,单薄的肩,细白的颈子露着,一头黑发披散垂到腰间。
双腿修长笔直。
“穿上鞋子。”江言斯指着放在门口的拖鞋。
“哦。”桃桃抬起脚,放进去,棉拖很柔软。
毕竟刚变成人,没体验过这些东西,什么东西都新鲜。
抬起脚左看右看,十分好奇这种新触感。
江言斯心里又多了一分谱,“我们去沙发说。”
“好。”
桃桃立刻放下脚,一本正经的跟着江言斯下楼,走到沙发。
江言斯坐到沙发,先开口问,“你到底是什么……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