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摁住她的手:“你要是不收,以后可就别再和我家老爷来往!”
谭迁伸手去接:“还给我。”
三人拉扯半天,众人都不认为谭迁和烟雨当真清白,只是这俩人不知为何不愿意光明正大。
有些男人互相交换意味深长的目光。
兴许,谭迁就是好这口呢。不是有老话说,妾不如偷么?
谭迁察觉到了客人的目光,心下把贺玉娘骂得狗血淋头,对面烟雨想还,偏偏贺玉娘又拦着不让。
越是纠缠,只会更丢脸,谭迁也不再强求,安抚道:“烟雨,我让人送你回去,至于这个荷包,以后再说吧!”
只有自家人时,怎么说都行。
到时候悄悄把荷包拿回来,就说这是一场误会,此事也就了了,没必要非要在此时争个长短。
烟雨在众人的目光中,每一息都是煎熬,听了谭迁的话,立刻转身就走。
接下来,客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都在议论此事。
谭迁只要一靠近,他们就立刻住口,转而说起了别的。他有些憋屈,心下愈发恼恨贺玉娘。
夜幕降临,客人们渐渐散去,女眷走得早,秦秋婉早早回房睡下。
至于父子俩,听说一直和人拼酒到天明。
翌日早上,秦秋婉起身时,隔壁书房中的谭迁已在洗漱,几乎一整夜没睡,他整个人困顿不堪,哪怕洗漱过了,夫妻间也全是酒气。
看到秦秋婉,招手道:“玉娘,你过来。”
秦秋婉站在门口:“如果你想收回那枚荷包,就趁早收了心思,你既然和她来往,我是一定要把人弄回来的。我身为谭家主母,绝不允许外室子出现。”
谭迁不耐:“没有的事,是你误会了。”
秦秋婉并不好糊弄:“你昨天可没少护着她,那么多人都看着,你偏说是误会,当我是瞎子吗?”
语罢,拂袖道:“天色不早,别让启郎夫妻久等,你快点吧。”
谭启郎是新郎官,昨天走水的时候,他正在后院里喝交杯酒,根本就没空过去。后来也是听到客人低声议论,听了几耳朵之后,又找人打听才得知了真相。
所以,在看到秦秋婉时,面色铁青。
身边的胡敏依搀扶着他:“下一次可不许再喝这么多了。”
两人走到近前,边上婆子送上托盘。先是跪下给谭迁敬茶。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谭迁正满心恼怒。不过,儿子新婚,确实是一件喜事,他接过茶水时,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就是秦秋婉,谭启郎是一万个不愿意下跪,但还是跪了下去。
胡敏依也跟着跪,只是,她在递茶水时,仿佛烫着了一般,将手中的茶杯朝着秦秋婉的方向丢了过去。
秦秋婉抬手去接,像是只碰着了杯子一般,将其拍了回去。
胡敏依正跪着,杯子刚好落在她的膝盖上。
她身上的衣裙瞬间就湿了大片。
秦秋婉率先开口:“可有伤着?”又责备:“这么大个人了,连茶杯都端不稳。”
胡敏依掏出帕子,擦掉膝盖上的茶叶,正想反驳呢,边上的婆子又提上了一个托盘:“少夫人,礼不可废。”
谭启郎将那个杯子端过,直接递到了秦秋婉面前,粗声粗气道:“娘,喝茶!”
秦秋婉没有伸手去接,道:“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不高兴,出了何事?”
这事情是有 ,可谭启郎不能说。
当今以下治天下,身为儿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责备母亲。
秦秋婉看向一旁的胡敏依:“你们俩闹别扭了?”
这还是新婚,闹别扭什么的,听起来也太晦气了。胡敏依冷着脸:“没有。”
“嘴硬!”秦秋婉自顾自继续道:“启郎不是酒鬼,昨天新婚,他那些同窗故意灌他的酒,这才喝得多了点。也因为要陪客人,所以半夜才回去。他也不是天天如此,你要体谅他。不能生气!”
胡敏依:“……”并不是生谭启郎的气!
谭启郎满心憋屈,忍不住道:“她没生我的气。”
闻言,秦秋婉侧头看了眼谭迁:“都怪你。”
她叹息一声:“昨天你爹弄的那事确实丢人,要是传出去,你那些同窗兴许会笑话你。都怪你爹为老不尊,想要和人谈心什么时候不行?非得挑你的新婚之日,还偏让人给抓个正着……”她顿了顿,道:“老爷,这件事情又颇多疑点,好像是有人故意纵火,让我们发现你们私会一般,你和那个烟雨暗中来往有多久了?”
被那么多人抓个正着,谭迁每想起一次,就尴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不想细聊此事,转而道:“先喝茶!”
秦秋婉接过茶水喝了,小夫妻俩转而看向一旁的妙龄女子。
正是贺玉娘的二女儿谭琳。
因为谭启郎常年不归家,和妹妹之间的感情也淡薄得很,接过了见面礼就算礼成。
“我得回去睡会儿。”谭启郎一刻也不愿意多呆,也是真的想回去补眠,拉着胡敏依的袖子就往外走。
秦秋婉扬声道:“你走可以,但得把敏依留下。她之前家中来往的人不多,不会待人接物。可咱们府上不同,她可以不做,但必须要会。”
“敏依,你过来,我们一起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