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有心,和她谈了那么久的情,也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如今她一朝落魄,他不止不帮忙,反而还倒打一耙。
这哪是什么良人?
她看着面前的人,质问:“你是不是早就想好对策了?”
三皇子没有点头,但确实如此。他实在受够了这个女人一次次拿雪花酿说事。
“我不明白你的话。”三皇子一脸坦然:“事实就是如此,不是你发毒誓就可以改变得了的。”
胡明真:“……”
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滴落在殿中光滑的地面上,良久,她伸手擦了眼泪:“皇上明鉴,真的是殿下想要欺辱于我,草民身边的丫鬟可以作证。”
三皇子飞快道:“你的丫鬟当然会帮着你,她的证词不作数。”
胡明真气得咬紧了唇瓣,狠狠瞪着他。
上辈子这俩两情相悦,甚至还奇葩到在梁玉兰的床前亲密……此时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满是厌恶和憎恨,秦秋婉站在一旁,只觉这一幕格外养眼。
皇上坐在上首,又喝了一杯茶,听着两人互相指认,一直没开口。
胡明真悲愤难言,激动道:“皇上,照殿下这么说,草民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确实是殿下灌醉了草民意图欺辱,后来发现草民是女儿身,他大半夜离开,还在出院子时撞见了草民的妹妹……事实就是如此,殿下他确实为了美色欺辱朝臣,这样的一个人,绝不能成为新君,否则,整个朝堂定会被他搅和得乌烟瘴气,非百姓之福……”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这是要断了三皇子的储君之路!
三皇子心里恨极,但他知道,此时的自己不能慌,努力镇定下来,这才磕头道:“父皇明鉴,儿臣从未有过那些大胆的想法。”
“你有!”到了此刻,胡明真心里恨极,只想着把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拉入泥潭:“你要是没想法,你府中养着的那些谋士用来做甚?你那些侧妃,一个个都是高官之女,分明就是刻意拉拢……”
“你住口!”三皇子怒斥:“污蔑皇子,其罪当诛!”
他看向上首的皇上:“父皇,这女人胡言乱语,我看她已经疯了,再任由她开口,怕是又要给儿臣编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还是让人把她带去大牢清醒一下!”
皇上摆了摆手。
立刻有官兵上来拖走了胡明真母女。
看着她们消失在殿外,三皇子着实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吐完,就听皇上问:“你府中养有谋士?”
听到这话,三皇子心里叫了一声糟。他的那些兄弟府中,哪个没养谋士?
这种事情属于心照不宣,父皇也是从皇子过来的,他自己都养过,怎么可能不知?
这会刻意提及,怕是真的要厌弃他了。
三皇子心里慌乱不已,勉强扯出一抹笑:“父皇,儿臣还年轻,要学的东西很多。那几位都是有大才的老先生,他们于儿臣来说亦师亦友,儿臣听他们说话,能懂得许多道理……并不是什么谋士,胡明真信口污蔑张口就来,父皇千万别信,可不能被外人挑拨了我们的父子关系。”
皇上也不知道信没信,面色漠然:“朕观胡氏方才的悲愤模样,又听了她发的毒誓,不像是她主动算计你。”
不是她主动,那就是三皇子算计的喽?
三皇子听出来了父皇话外之音,急忙解释:“儿臣没有……”
皇上抬手止住他的话:“有没有,朕都会派人细查。为君者需得公正,哪怕她是罪人,也不是可以随意被污蔑的。你就算是朕的儿子,做错了也一样要被罚!”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事情未查清之前,没有朕的吩咐,不要随意出门。”
这是被禁足了!
有些皇子被圈进之后,一辈子都再也不能出来。
三皇子面色大变。
他就知道,这事情若是被父皇得知,绝不会轻轻放下。
这两年来,他能感觉得到父皇对自己的重视,他有预感,如果自己小心谨慎,不犯大错,这储君之位大半会落到自己头上。
但同时他也明白,父皇爱民如子,定会谨慎挑选储君,如果是一般皇子犯错,他可能不会深究,譬如四皇弟的风流成性和断袖之癖父皇就从未过问。
但若是未来储君,那是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细查,非得是真正良善又有决断之人,才会立为储君。
所以,之前他哪怕想好了对策,也还是甘愿被胡明真一次次威胁。
怕的就是这万一!
果不其然,胡明真一告状,就影响了他。
到了此刻,三皇子真的满心后悔,当初就不该靠近胡明真,这世上的美人多了去,为何要看上她?
已经发生了的事,后悔也无用。
走出大殿时,三皇子回头去看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两个御前侍卫,心头一阵阵发苦。
贤王走出大殿,满脸庆幸:“好在我儿警觉,发现了胡明真的女儿身,及时远离了她。谁能想到她竟然是奔着报复我而来?”
想起此事,贤王心底里泛起一阵阵后怕来。
刚才在朝堂上,胡家母女执拗非常。非说胡知没有犯错,几乎就是明摆着说那些人证都是被人收买,物证都是伪造。他这个审理此案的王爷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