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饶命, 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想要打劫。还有二宝,他平时就喜欢口花花, 其实胆子最小,根本不敢靠近女人,为此我们没少笑话他。”说话的人再次强调:“我们可以对天发誓,真的真的只是玩笑。”
边上其余人也跟着求饶。
陈长栢面色不变,看向车夫:“我记得在郊外碰上事的话,可以像守城门的官兵求助。你去一趟,就说有人试图打劫。”
听到这话,地上躺着的众人彻底慌了。
有那受伤不重的瞬间跳起来想往林子里钻,陈长栢捡起石头就朝他们后背扔去。
跑在最前那两人栽倒在地,后面的人见势不对,干脆也趴倒在地上。
陈长栢站在众人中间,手中捧着一块石头,不停扫视。
地上的众人倒是想跑,但却不敢跑。
他们今日打劫确实不对,被抓住之后多少都会被关上一段,但此事论起来,他们也没有多大错。银子没有拿到,人还没伤到,反而是他们自己受了伤……比起被打个半死,还不如去大牢里蹲上一段呢。
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这儿离城门就几里地,一刻钟后,两队官兵赶到,将地上的人都捆了起来押送回城。
秦秋婉对领头的官兵道了谢,又强调此处已经多年没有劫匪。刚好她最近和人结了仇,这些人兴许是被人指使前来复仇的。
领头的官兵认真记下,保证回去后会彻查。
关于府城内外的安危,一直都是这些官兵管辖,出了这么些耗子,若是不逮干净,日后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把这些劫匪带回去之后,他们颇费了一番功夫细查。
秦秋婉本以为要好久才会有消息,没想到第二日就有官兵前来请她进城。
到了衙门才知道,劫匪中有几人扛不住刑罚招认,说他们是被人指使。
指使他们的,是江海身边的随从。
“那位小哥说,姚夫人之前仗责过他的妹妹,所以才花了大价钱请我等帮他妹妹出气。”
秦秋婉仔细回想了一下,姚敏美做江夫人多年,要说没有责罚过丫头那是假话,但自认不是个暴戾之人,做错了事就该罚,犯了大错就直接发卖。杖责……她记忆中好像还没有过。
也就是说,那些人在撒谎!
或者是请他们动手的那个管事在撒谎。
秦秋婉将自己回想到的事情说了,差不多讲完时,江海和他身边的被官兵带了过来。
“我没有杖责过丫鬟,你妹妹是谁?”
随从满脸不愤:“夫人给人多忘事,我们这些贱奴入不得您的眼,您当然不记得了。”
秦秋婉冷笑:“好叫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让人上过杖刑!你主子倒是有,你问问是不是他?”
随从看了一眼大堂中:“但是这么多人的面,你当然不会承认。你敢不敢对天发誓,没有杖责过丫头?”
秦秋婉反问:“我凭什么要为了你的臆测发誓?”
随从像是抓着了她把柄一般,大声道:“你不敢,你就是心虚!”
城门处官兵由指挥使管辖,练武之人处事向来简单粗暴,立刻命人上了杖刑。
江海身边的人很少受责罚,从来也没受过这样的疼痛,没多久就招了。
他会请那些混混,都是听了主子的命令。
江海闭了闭眼。他不想受刑,自知大势已去,当即表示有话和那位指挥使私底下说。
指挥使在府城任上多年,机缘巧合之下也和江海喝过两回酒,算是认识。此时却板着脸:“有话就在这里说。”
江海无奈,只得道:“我确实想岔了,做错了事。但大错还未铸成,求大人网开一面。回头我一定谨言慎行,再不犯错。”
保证要是有用,指挥使身上的事大概要少去大半。
府城中小偷小摸都少,像这种打劫的,几年都不会发生。如今出来了,指挥使又怎会轻易放过?
他早就打定主意把这些人抓到之后,杀鸡儆猴。
江海很惨地变成了那只猴。当即就被杖责二十,然后丢去了大牢,到了那里,还会被判刑。
关于赵丽娘骗他的事情还没落幕,他自己也进了大牢。
秦秋婉再回到书院时,天色已晚,兄妹两人没睡,各自拿一本书在院子里焦灼地转悠,听到门口有马车的动力,立刻打开了门。
刚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秦秋婉时,两人扑上前,异口同声问:“娘,你怎么现在才回?”
秦秋婉并没有隐瞒江海做的那些事,进门后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兄妹俩一直都挺沉默,听完了之后,江佑康抹了一把脸:“爹他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他没有说出口。
“娘,我想去探望父亲。”
他想要去大牢丁问一问父亲,给他生儿育女的女子到底哪里做错了,父亲非要找人来打劫欺辱她!
江雨不太敢去,但有哥哥陪着,她也想去。
兄妹俩小心翼翼的偷瞄秦秋婉神情,她忍不住笑了:“我陪你们一起。”
如此更好。
翌日,兄妹俩告了假,一大早就去了大牢。
进去还是挺容易的,江海蜷缩在角落里,听到门口有动静,侧头望来,当看到是兄妹俩,他沉声问:“你们来这里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