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只是一辆平平无奇的豪车,而从内里看,则已然被绿色藤蔓所环绕,绿意盎然。
风易舟手扶着方向盘,“你觉得,你是我的舔狗?”
他的手骨形漂亮,宽大而又修长,肌肤洁白而又无瑕,淡淡的绿色血管在皮肤下蜿蜒绵亘。
是手控的福音。
很漂亮。
但握人手的时候会有种束缚感,还掺杂着淡淡的疼。
宛如藤蔓之上布满倒刺。
初玖揉着手上浅浅的红印,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做你的舔狗。”
“可以舔你舔到,你就算给凌晨三点和别的女孩上-床,我也可以去给你送套。”
随口回着那些根本不走心的话语,也不在意这些话会让风易舟怎么想。
“对了,晚上我妈喊我回家吃饭。”
风易舟:“我和你一起。”
初玖忽然抬头:“开什么玩笑?”
风易舟让藤蔓操控汽车,扭头露出了个捉摸不透的怪笑:“我见不得光吗?”
“那你确实见不得光。”
生长习性就是喜欢阴凉潮湿,尤其爱生长在泥泞不堪的沼泽地。
哪里喜欢见阳光?
她低头玩着小游戏,也不问风易舟要带着她去哪里。
藤蔓勾起她下巴,落在眉心的藤蔓仿佛真的长着倒刺,刺进肌肤,
初玖伸手挥开藤蔓,没成功。
她眼神冷了下来:“我带你去,把藤蔓撤掉。”
契约在眉心燃烧。
冷白色的肌肤上浮现出妖冶的红色花朵。
——与藤蔓结出的花朵的诡异形状一模一样。
她捂住额心,那里的肌肤像是要烧起来:“我说了,我带你去!”
其实不疼。
只是会像熔浆一样,将所有理智都烧化,化一团浆糊,完全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思绪。
那种不能掌控自己身体的感受实在太过煎熬与折磨。
藤蔓撤回。
风易舟冰凉的指尖抚摸到她的额头,让她忍不住去索要更多的凉意。
“风易舟……”
风易舟轻笑了声:“乖。”
“你准备怎么向你爸妈介绍我?”
车速飞快,窗外的景色几乎成了残影。
风易舟腰腹以下已经全部变为了藤蔓,离开驾驶座俯身看她,略长的柔软发丝垂在她脸颊。
初玖挥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又被风易舟握住了手:“阿玖准备怎么介绍我?”
初玖仰头,无意之中蹭到了他冰冷的唇瓣,要后退时,却被禁锢住了脑袋,索性就保持这个姿势,问:“你想要我怎么介绍你?”
唇瓣开合之间的碰触。
没有任何温情,但却好像又有无尽的缠绵。
她笑,水光潋滟的眸子,风情万种,勾人心弦:“风易舟?”
后面的话被他尽数堵了回去。
和风易舟发生关系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初玖没朝那方面想过。
超自然的物种大多都带着着高傲与狂妄,对人类这种普通且平凡的生物不自觉地总会流露出轻蔑之感。
他们能活很久。
又有一代又一代的传承记忆。
能够看到无数朝代的兴盛衰亡,也能看到短暂如昙花一现的绚丽,亦能看到战火纷飞下哀鸿遍野的残忍。
在被发现弱点之前。
他们几乎无敌。
所以初玖根本没想过,一个超自然的物种会与一个人类如何如何。
他们可能会从人类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但很难想象会是交融。
毕竟是跨物种的。
那天。
初玖从凉言攒的局回来后。
风易舟正坐在她平常坐的软椅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玻璃搅拌棒,在他手中旋转出残影。
撩起眼皮,冷冷地看她眼:“去把自己洗干净。”
初玖没抽烟,也没怎么喝酒。
但包厢里总有人会喝酒抽烟,难免会沾些味道。
虽然本来就打算回来洗个澡。
可被这么倨傲地命令,不免有些窝火,打开房门就要离开。
也不是只有这么一处房子,没必要看不想看的东西。
但房门迅速被藤蔓覆盖,形成了个密闭空间。
初玖丢了包,坐在沙发,似笑非笑:“别这么霸道好不好?”
“你觉得我脏,又不让我离开,想做什么?”
风易舟手中的搅拌棒停了下来,细长的玻璃棒忽然增长,抵在她的眉心,墨色眼眸直勾勾地凝视他,如深渊凝视:“我需要的,是一个不会离开的……主人。”
初玖心想这藤蔓多半有病。
她推开玻璃棒,随口问:“这么敏感,以前被抛弃过?”
气氛忽然一滞。
风易舟眼神骇人。
危险渐渐漫延。
初玖作为一个能屈能伸的小仙女,决定不去他计较刚刚的傲慢。
“我去洗澡了。”
拿着换洗衣服刚要进浴室,门再一次被藤蔓堵住。
那根细长的玻璃棒抵在门把手上,阻止她去开门。
“我要你承诺,永远不会抛弃我。”
碍于签订了契约。
初玖连缘由都没问,“我承诺,不会抛弃你。”
“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