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律所,难道律师都去开会了吗?”
前台的小姑娘被嚷嚷的也有点火大:“我们律师愿意就接,不愿意你们在这儿嚷嚷也没用呀。”
前面走出一个带着眼睛的男青年,穿着格子衫和羽绒服,年纪看起来不大,文质彬彬,对前台说:“我们是来寻求法律帮助,不是来闹事的,麻烦律师给我们出一个维权的方案。”
前台:“律师不在,你们要愿意等就慢慢等着。”
青年男人不安地推了推眼镜,“能不能帮帮忙?”
前台不耐道:“我又不是律师,现在没律师愿意接你们的案子,我也没办法呀。”
说完,装似不经意的说了句,“再说我们这里咨询时要收费的。”
说到钱,大家都有点沉默了。
这群被骗的人里,很多都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一次性交了半年或者一年房租,大家口袋里都没剩什么钱了。
“咨询收费,要多少钱呀?”
“一个小时最少一千。”
人群沉默之后,便是难以言喻的尴尬。
“我们钱追回来,再付咨询费,可以吗?”
前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我们都是先收费,后提供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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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寅,你敢当着杨所的面说出你不许法律援助部门接这个案子的真实原因吗?”
沈樱这话无疑是要跟陆执寅撕破脸了。
君衡所的不成文规定:严禁办公室恋情。
而且这话还是陆执寅在一次合伙人会议上当众说的。
原话是这样:工作是工作,如果有人在工作时间工作场合谈恋爱,要么丢掉工作,要么终止恋情。
之前的话,现在被沈樱拿出来,啪啪地打陆执寅的脸。
陆执寅站起来,沈樱想象中的愤怒或者暴跳都,都没有在他脸上出现。
相反,他无比冷静地说:“有什么不敢。”
杨所地望着他俩,心底越发觉得有事,“什么真实原因?”
陆执寅坦荡宣布:“苏曼是我女朋友。”
说实话,杨所第一反应是高兴,陆执寅从大学毕业实习期开始就跟着他,从二十二岁,到年近30.
私下里他也没少为陆执寅的结婚的事情操过心。
第二反应是惊讶。
“是不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苏曼?”
“嗯,她是我们所的,现在在法律援助部门。”陆执寅语气平淡的陈述。
“这......这?”
杨所对办公室恋情的态度,一向比较中和,只要不影响工作,陆执寅能找到女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他看向沈樱,也终于明白她对叫苏曼的针对是怎么回事了。
当事人反而冷眼旁看着,并且丝毫没为自己说出的话,而表现出任何异常。
沈樱酸溜溜,“杨所,你现在知道陆执寅这么反对是为什么了,还说没有私心。”
杨所心里再怎么觉得是好事,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斟酌:“执寅,你是咱们所的执行合伙人,说白了,你的一举一动咱们全所的人都看着呢。”
陆执寅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无比赞同杨所的话。
“跟所里的同事谈恋爱,我确实做了一个不太好的带头作用,要不,我先暂时回避一下。”
沈樱怔住,茫然问:“你什么意思?”
陆执寅好像没什么在意的,又或者说他一早就有这么打算了。
“我在君衡的这些年,不负当年师傅你对我委以的重任,把君衡所发展的还算可以,现在如果所里不需要我的话,我不介意离开君衡。”
杨所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陆执寅在君衡这么多年,与其说君衡成就了他,不如说他成就了君衡。
陆执寅这三个字,跟君衡所早已是分不开的关系。
这些年因为所规划的路线问题,陆执寅这三个字在业内发展的名声几乎成为了君衡的活招牌。
这样对比,办公室恋情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事。
“执寅,你不要冲动,这种话不能随便说。”
“如果今天师傅和沈律师,揪着我和苏律师谈恋爱的事情不放的话,那么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在不久的将来就一定会实现。”
沈樱哪里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威胁:“陆执寅,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陆执寅语气平淡:“威胁谈不上,君衡毕竟是个合伙所,任何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更不是你沈律师一个人说了算,办公室恋情这件事当初写在所的规章制度里没错,现在我既然违反了,按照规定是该离开。”
听他离开的语气似愈发肯定,杨所连忙出来打圆场,“规章制度是人定的,当初咱们制定这个规定目的是因为所刚成立,人又少,办公室恋情容易影响大家的工作状态。”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君衡所现在已经是个百人大所,以前定的规定,不一定现在还适用。”
杨所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白了,办公室恋情这码事在他这儿就算睁只眼闭只眼了。
沈樱还想再说什么,但陆执寅一句要走,实属把她给击懵了。
对面坐着的两个人都没说话,陆执寅神色如常,沈樱黑着脸,一副不爽快的表情。
就在这时,传来一片急促的敲门声,随后有声音慌张地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