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老人臭。
老人臭一般是有人体表面的不饱和醛，和皮肤表面的细菌产生发酵，或者是人体分泌的脂肪酸氧化后产生的。
他们自己闻不到，外人却很难接受这种味道。
很显然，程家的人似乎习惯了这种味道。
“乖乖来了？”老太太看到时砚，虽陌生，却也尝试着和他打招呼。
“嗯！”时砚站在床前，低头看着面前的老妇人。
她真的太老太老了，身上的皮肤松垮垮的，因为冷，窗户也都关着，加重了屋子里的味道。
老太太想和他说些什么，碍于很多年没有见到，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好好休息。”
时砚转身离开。
“时砚！”老太太赶忙开口，“坐下来和外婆说说话吧。”
“我并不觉得咱们有什么可以聊的。”时砚脚步未停的走出房间。
随后连招呼都没打，下楼离开了。
“回去。”上车后，打开车窗，催促道。
司机发动车子，载着时砚很快消失在远处。
回到家，时砚一头扎进了浴室。
想到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时总就觉得胃里疯狂的翻滚。
泡了近二十分钟，用的还是沐浴精油，淋浴时几乎把自己给搓掉一层皮。
再出来，情绪总算是平复下来。
老人臭是可以避免的，很显然，程家对这个老太太并不怎么上心。
连她的儿子都这样，自己这个不算外孙的外孙，更懒得管了。
他知道程家的目的，但是时家的中药产业，绝对不会允许程家染指。
自己的产业，全部都是戚柠的，更没有程家的份。
时砚的总资产丰厚，不过都非明面上的，甚至绝大部分企业根本就没上市。
因此，富豪榜上没有他的名字。
他不在意那些虚名，再高的名誉他都有过。
一个区区的富豪榜，岂会被他放在眼里。
程家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现在无非是苟延残喘，靠着小作坊一般的企业维持着有钱人的体面。
曾经在帝都算得上是三流家族，现在早已泯然于后起之秀的崛起之中。
想要靠着时家捞便宜？
想得美。
接下来的几日，时砚没有去找戚柠。
主要是担心身上沾染到的气味无法消散，被戚柠给闻到。
………
“戚柠，这里这里。”
开车来到一座高档住宅楼，在门口看到了宋烟。
载着她进入小区，在小区内找了个停车位。
“你住这里？”
“对啊。”宋烟招呼她往家里走，“这里住着好多圈内人，一梯一户，安保工作很严密，不用担心狗仔偷拍。”
宋烟自己买的大平层，套内面积220多，一个人住别提多舒服了。
今天招呼戚柠过来，也是因为宋烟想和她交个朋友，请她来家里吃火锅的。
天冷了，吃火锅的日子也到了。
两人刚走了两步，戚柠突然抬起头。
宋烟跟着她的视线仰头，表情直接傻了。
“……”跳楼的。
戚柠皱起眉头，走上前去，在女子落下来时，伸出双臂把人稳稳地接住。
“……”
宋烟的表情由傻眼变为震惊。
这是怎么接住的？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快步走上前。
“戚柠，你没事吧？”
高空坠物的重量，还是个成年人，所要承受的力，堪称恐怖。
别说是一个大人了，就是一个孩童，想要接住，几乎是不可能的。
刚才这位可是都十几楼落地的。
戚柠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满脸泪痕，双眼红肿，看来是真的存了死志。
“我没事！”
她无法理解这种人的心理素质到底有多脆弱。
什么事能比活着更重要吗？
要是站在她曾经的角度，别说后来的崛起了，恐怕在第一时间就活不下去。
“木桑桑？”看到对方的脸，宋烟赶忙招呼戚柠跟着她回家。
进入电梯后，她把外套遮盖在对方的脸上。
出了电梯进入家门，宋烟才松了口气。
“你认识？”
“圈里的新人。”让戚柠把她放到沙发里，看到木桑桑已经醒来，双目无神。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宋烟不敢想像她真的死在楼下会发生什么。
但是整栋楼肯定会被警察走访询问，到时候宋烟这边也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
若只是个素人，警察调查完也就过去了。
她不一样啊。
宋烟在认出对方的那一刻，甚至想到了明天的热搜有她宋烟的一席之地。
木桑桑眼珠转动的很迟钝，看到宋烟后，眼泪突然就滑落出来。
“宋烟姐。”两人没有过合作，这样喊当然也没错。
宋烟抽出纸巾，给她擦拭眼泪，“幸亏是遇到了戚柠，不然你真的就没命了。”
边说边上前碰了碰戚柠的手臂，“你真的没事？”
“嗯，我力气大。”
“……”这不是力气大不大的事儿。
哎呀，真是要人命。
“还是要谢谢你。”宋烟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