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姜时走神,风墨怀又把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话中带刺,“阿芳姑娘先前还说我们上辈子有姻缘,怎么、”
停顿,姜时看见风墨怀眸子里又闪过几分恶趣:“赖哈蟆谈牛马?”
话外音:少跟我在这儿瞎掰,我早知道你之前都是吹牛批。
姜时:“……”
一下子拍开他的手,姜时摸了摸有些疼的下巴。觉着这风墨怀有事吗,使了多大的力。
她丝毫不觉得害臊,甚至还骄傲地胡扯:“都说了,是你对我一见钟情。我因为感动,才潸然泪下求天界减轻罚你的程度。”
风墨怀:“???”
“行了,学学人家。”姜时望向那头温柔似水的牧澜。
被噎到,风墨怀格外不爽。他顺着姜时的视线看过去——
方才还温馨的场景转变,戈时被所有仙界的人包围。她身受重伤,硬生生是熬着回到了常与牧澜见面的妖界密林。
只是,比起曾经的安静这里也像是变了天。
原先嬉戏打闹的小妖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众多恶妖。
贪婪的望着戈时手中的臻夜珠。
戈时咬牙,忍着伤口撕裂的可能和它们打了个难分伯仲。若是之前没被天界追杀,倒还有赢的局面。
姜时看得着急,她拉住风墨怀。
“我们快上去帮忙!”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风墨怀莫名其妙。他抱臂,冷笑:“这都是你的过往,改变不了。”
话音刚落,戈时就被难以避免的妖力弹退很远。对她出手的,竟然就是牧澜。
戈时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手指紧攥。
怎么也不敢相信,往日待她极好的男人会在此刻变脸。比起戈时的诧异与恐惧,牧澜倒是没什么表情。
甚至,比风墨怀更加不要脸。
他在戈时的伤口不断施法术,戈时的伤化脓越来越严重。
“愚蠢。”慕澜收起了往日温润的皮囊,他猛地把戈时丢开。臻夜珠滚动在丛间,吸引了无数恶妖上前。
“牧澜……”戈时费力地伸手,好不容易抓住了对方的腿。
再次被甩开,她控制不住地发颤。
眼底泪水让姜时看着心疼,而牧澜像是没有心般。竟把妖剑刺入了戈时腰间还有余血的地方。
眸子冰冷,居高临下地看向她。
“臻夜珠,终于到我的手里了。”
牧澜笑得张狂,与先前的面目全然不同。
他伸手,拿起掉落的宝物。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从臻夜珠中输送出来,牧澜看都没有再看那边奄奄一息的戈时。
原先还看好戏的风墨怀,眉头越皱越深。
大概在沉寂了有一个世纪那边长的时间,风墨怀低头看向姜时。秀美的唇扯了扯,难以揣测地从喉咙中发出声音。
却又格外无语。
“就这?就这?还一辈子怀念?”
姜时:“……”
妈的!
她也是才知道这副身体居然经历过这些,可姜时分明记得臻夜珠的灵力全部被自己吸收了啊。难道,戈时拼尽全力抢回去了?
姜时摸摸脑袋,正要说什么。
浓重的阴气朝他们袭来,姜时连忙推开风墨怀。
紧接着就是让人躲避不及的利刃,从面前飞来。姜时躲避的样子太丑,风墨怀简直不忍看。他把姜时拉到身后,抬手间利刃掉落在地上。
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谢谢哈。”姜时开口。
风墨怀挑眉,在瞥见魔天池镇守的魔剑后一个纵身跳起。
躲开了魔剑的攻击,而姜时没反应过来魔剑从她的脑袋处擦过。姜时捂住脑袋,差点儿削到她。
只是,魔剑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姜时。
就在姜时微怔间,又是化作无数利刃。眼瞅着它的攻势逐渐变凶,“这你怎么不拉我!”
姜时惊魂未定,她拍了拍胸口。
谁知男人丝毫没有觉得提醒姜时的必要,慵懒地轻启唇:“这是考验你的魔剑。”
姜时:“?”
魔什么魔,姜时望着那周身都是魔气的剑。
但凡它飞过的地界,都有裂缝。姜时扶额,凭什么就不冲着风墨怀而去。
眼见魔剑从地界中飞起,再次往自己这处攻去。
姜时也跳起来,被魔剑追着跑。她连忙看向风墨怀,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板凳。
正坐在板凳上看戏。
要不是魔玉池没吃的,姜时都怀疑风墨怀能当场叭起瓜子。
姜时:“快帮我。”
风墨怀表示爱莫能助,魔剑被贯彻了魔天池的巨大魔气。
除非姜时不再记着那个永久怀念的人,魔剑才会自动停下攻击。很显然,魔剑感受到了姜时并不专一。
她还念着那个牧澜,才会无意间让魔剑冲出来。
“你这么喜欢那个牧澜,就算是躲过魔剑。你出去,也会被我舅舅劈成两半。”风墨怀懒懒地勾起唇角,没想到姜时跑还挺快。
怀念个屁怀念,再怀念她人就没了。
姜时终于知道随口胡扯的坏处,她疯狂躲避追赶。风墨怀看得舒服,把小凳子变成了卧榻。男人一只手撑住下巴,懒洋洋地看着这场戏。
提到舅舅,风墨怀这才想起还有只臭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