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靳北瞥了眼周贺递过来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就像是看着毫不相干的新闻，但等他触及到某段编排姜黎的话后，气息转瞬变化，声音冷淡，“查。”
周贺应了声，对上姜黎茫然的大眼睛，心里也很生气，营销号真的是缺了大德，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杨姨从别墅里出来，看到好几天不见的姜黎，听到她甜甜地喊自己的声音，笑容瞬间堆满脸，“黎黎，回来啦，坐飞机累不累？”
她绕着姜黎转了圈，眼睛里满是心疼，“怎么又瘦了！”
小姑娘今天穿着件棕色上衣，搭配格子吊带裙，头上别着小雀形状的发卡，蹦蹦跳跳地别提多萌了。
“杨姨，坐飞机一点都不累，黎黎还要在陪爸爸坐！”小姑娘掐着手指，一样样数着自己这些天吃过的东西，总结道：“黎黎没瘦，爸爸给我准备了好多好多吃的。”
姜黎用小手捧着脸上，歪着脑袋，小月牙弯了下来，笑得别提多兴奋了。
杨姨宠溺地摸了摸姜黎的脑袋，前两天她不知道节目有现场直播，对手机操作也不熟悉，每天忙碌着打扫别墅的里里外外，空闲下来的时间不多，还是后面听隔壁保姆提起，在对方的帮助下才找到了直播通道。
虽然只能看到后面那半截，但杨姨已经很满足了。
在她看来，姜黎这么小的年纪，又是走那么远的路又是帮忙卖莲藕，怎么可能不累呢？
不过这次的节目，要说起来，最让杨姨感到震惊的，还得是姜靳北。
她也是在姜家老宅当过很多年的保姆的人了，就连姜靳北兄妹两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对姜靳北的脾性尤为知晓。
这次听说父女两个要去录制综艺，杨姨已经觉得很诧异了。
虽说在别墅的时候，姜靳北就已经表现出对姜黎的在乎，杨姨看在眼里，只当对方是当了爹后才有了变化，没想太多。
但看了这次节目她才发现，姜靳北的变化那真的是翻天覆地，连底线都丢了的那种。
杨姨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看着逐渐在变好的姜靳北，眼神也柔和了下来，只希望...这小姑娘的到来，能把靳北少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一一抹去。
周贺很快就打完电话回来了，姜黎被杨姨带去吃东西了，姜靳北直接领着周贺去了书房。
他脸上的表情冷淡，微抿着唇，眸子隐在黑暗里，叫人看不清其中思绪。
周贺把让人查到的事情都汇报给姜靳北，对幕后人的做派十足不耻。
姜靳北薄唇勾起，透着危险的信号。
周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低垂着眉眼，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抓紧了些。
屋内传起简约的音乐声，姜靳北看了来电显示一眼，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边，季铭淳略带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北，你又上热搜了，快去看看。”
姜靳北的手放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嗯，我知道了。”
季铭淳笑了声，“你提前知道啦，这次还挺速度！那你查出来是谁买通的营销号没有？”
姜靳北喉咙里发出冷笑，依旧冷漠，“嗯。”
季铭淳那边安静了下，猜测道：“不会还是你家的那个吧。”
姜靳北没有否认，“对。”
电话那边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季铭淳义愤填膺道：“果然是那狗东西，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只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对啊，因为除了这些手段，他一无所有啊。
姜靳北唇边露出残忍的轻笑，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周贺能明显感受到这些情绪。
对面迟迟没有应声，季铭淳顿了会，才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阿北，我跟你说，这种渣滓绝对不能让他好过，你可别在顾忌着伯父那边试压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了。”
“不会。”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
季铭淳勾起幸灾乐祸的笑，“那就成，我知道你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行了，这事你自己处理吧！”
姜靳北：“好。”
季铭淳那边又说起了些什么，姜靳北表情没什么变化，直到对方说起小姜黎，周贺能感觉到，周遭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柔和下来了。
他悄悄擦拭着额角的冷汗，假装不在意地拿起手机继续工作。
“小姜黎呢，最近在追你们的直播，可稀罕死我了，哈哈哈你竟然还会去挖莲藕，我的妈呀，这节目究竟是有什么魔力，能让你改变至此，笑死我了。”
姜靳北直接忽略后面的话，回了句，“她不在这里。”
季铭淳惋惜道：“那你等会见到她了，可不要忘记跟她说我打过电话！哪天有空出去聚聚，叔叔可想死她了！”
姜靳北把手机拿远了些，又拿回来，语调微冷，“说完了。”
“哎喂喂喂，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挂电话了？”
办公室里，季铭淳咆哮出声，然而，姜靳北是听不到了，他径直挂断电话，全然不给季铭淳那边半点反应的机会。
姜靳北依旧坐在沙发上，虽然在提及姜黎时弱化了他身上恐惧的气息，但坐在沙发的时候，整个人再度被阴影笼罩住，依旧让人害怕。
周贺和公司的律师沟通好，回头见到姜靳北的神情，准备好的草稿再度忘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