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其他人一离开,曾祖父就逆转了校场上的阵法。阵法逆转之后,原本保护校场的作用,就变成了围困。
只怕祖父和祖母到死都不明白,曾祖父究竟为什么会放任别人杀自己的亲儿孙?”
苏珀深吸了一口气,情绪突然就稳定了下来,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换成了疑惑,“其实我也很奇怪,别人也就罢了,曾祖父为什么连大伯也不放过?大伯不是他最疼爱的嫡长孙吗?”
这个问题,不但苏家兄妹想不明,把汪珑也难住了。
“呃,这……我也不知道。”汪珑为难地摇了摇头。
苏珀抬头看向自己的闺蜜,神情里颇有些无奈。
——你就没听出来,我只是单纯地问问,倾诉一下而已,并不需要你的解答呀!
一旁的苏五郎也很无语。
他觉得,他似乎明白为什么汪珑二话不说,就答应收留他们了。
这姑娘,也太傻了!
苏家兄妹心里怎么吐槽她,汪珑丝毫不知。
苦恼了片刻之后,她突然眼睛一亮,高兴地跳了起来,“诶,对了,我不知道,但楼仙子一定知道呀。她那么聪明。”
不等苏珀说什么,她就一溜烟跑了出去,显然是去找那位楼仙子了。
“妹妹,这……”
苏五郎傻眼了。
相比之下,苏珀淡定得很。
——珑珑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从来不想那么多事,更没有坏心思。
“慌什么,楼仙子也是我的朋友,足智多谋得很。让她一起来听听,也没什么。”
虽然站在和元蓁相处的那两天,苏珀根本就没来得及见识元蓁的智商,但她相信汪珑。
她这个闺蜜虽然脑子直,但却并不傻。
汪珑都说楼仙子聪敏了,那这位楼仙子,必有过人之处。
对于楼仙子,苏五郎是真的一无所知。
不过,就像苏珀相信汪珑一样,他也相信自己的妹妹。
既然妹妹都都说好了,那就肯定是好的。
——
“你说什么?”
元蓁才是真的傻了呢。
“楼仙子,你就帮帮阿珀。她真的很可怜的!”
“可是,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对呀。”君缨柔软的目光渐渐浸染了忧色,柔柔地对汪珑说,“你和苏仙子是多年好友,你们两家又是同僚,自然不妨事。
但我与阿……玉儿只是你们家的客人,如果贸然托大,插手海氏家臣的内务,你们家主怕是不会放过我们。”
看着汪珑骤然就泄了气,君缨暗道:都说以柔克刚,古人诚不欺我。看来,以后在必要的时候,该示弱还是要示弱。
示弱,并不代表退避,也可以是以退为进。
直到这个时候,汪珑才意识到,自己贸然跑过来找元蓁帮忙,是多么地唐突。
“楼仙子,对不住,我不该将你牵扯进来的。”
“汪仙子这是什么话?你也是心思赤忱,一心为朋友着急。同为仙子的彭友,我只会欣慰,又岂会怪罪?”
见元蓁不怪自己,汪珑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她就苦恼了起来,“那怎么办呢?难不成,真的要去问爹娘?”
这姑娘虽然憨,但却不傻,还有一股常人没有的直觉。
她的直觉告诉她,若是去问了父母,得到的只会是敷衍。
元蓁和君缨对视了一眼,出言提醒了一句,“其实这件事,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
“哦,怎么说?”汪珑惊喜地看着她。
元蓁道:“别的我也不太懂,但如果苏仙子想要为父母报仇的话,就需要看看,谁从这件事里获利最大,多半就是真凶了。”
没有人会做毫无意义、吃力不讨好的事,事出必然有因。
汪珑若有所思,良久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然后,她郑重得朝元蓁行礼道谢,“我代阿珀多谢仙子提点。仙子放心,我们不会将你说出去的。”
这就太不像死要面子的汪珑能做出的事了,元蓁心里吃惊,更觉得这姑娘的性格虽然让她有点受不了,但的确是心思赤城。
也是心里太过惊讶了,元蓁心里吃惊,脸上也不由带出了一点。
说来也是奇了,汪珑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会儿倒是敏锐了,恼羞成怒地质问:“你那是什么表情?又不是我谢你的,我是代替阿珀谢你。”
顿了顿,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阿珀最是守礼,如果她在这里,也会这样做的。我……我这是替你着想。对,替你着想。”
想到元蓁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汪珑瞬间就理直气壮了。
元蓁努力憋住笑,迅速转移话题,“你出来这么久,想来苏仙子也等急了,你还是快回去。”
“还用你说?我……我这就走。哼!”
话音未落,汪珑就扭身走了。那背影,怎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哈哈哈哈哈……”
确定她听不见了,君缨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元蓁道:“怪不得你要管这闲事呢,这位汪仙子,果然有趣。”
笑完之后,想到先前在汪珑嘴里没有探到一点有关三夫人的事,君缨又落下了脸,说:“不过,若是她再机灵一点,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