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多大年纪,编号多少,生前是修什么道的,什么时候陨落的,又是什么时候炼制的,说得一清二楚。”
当时看着那老板自以为明了的暧昧笑容,可把惠阳给恶心得不轻。
如果不是他脑子还算清明,知道如今他们身在魔域,四下无援,早就拔剑把那铺子给挑了。
人都已经死了,不让人身归天地也就罢了,还这般折辱,实在是有为人伦,有伤天和。
“我可算是知道,为何我老师再三叮嘱我,别来魔域了。”
他本来就对魔道心存芥蒂,若是来了魔域再见了这些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次之所以忍着没有发作,就是顾忌着陆云笙和元蓁,怕连累了他们俩。
但若是让他什么都不做,那真是比杀了他都难受。
不过,这些心思他没有对陆云笙二人明说的意思,只是表示,“我就想着先与二位分开,二位自己忙自己的,我去打听打听关于这傀儡的事。”
至于打听到了如何?
当然是不动声色,先和陆云笙二人一起回神域,他再找机会回来,挑了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老巢!
陆云笙没反应过来,不乐意地说:“反正咱们都是要打听消息,干脆就一起打听嘛。”
还是元蓁心思更加敏锐,结合惠阳对魔道的态度,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而且,他这样遮遮掩掩地不肯直说,十有八九是不愿意连累他们,想着先把他们两个送走了再说。
元蓁当然不乐意顺着他的意了。
别说元蓁自己本来也就管这件事的心思,就算她没有,惠阳也是她和陆云笙极好的朋友。
朋友有难,她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只是,她若是直接说透,惠阳肯定是咬死了不承认,还会千方百计地避开他们自己单干。
因而,元蓁明眸一转,就严肃地说:“虽然魔域和神域不同,但辱人尸骨,实在是骇人听闻。反正我是看不下去,非要管一管这闲事了。”
惠阳闻言,心头一惊,仔细看了看元蓁的神色,却到底也没有看出来,元蓁是早有这想法,还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猜这样说的。
他不由暗暗苦笑:云笙兄整日和这样聪慧机敏的仙子待在一起,怎么就没学人家几分聪慧呢?
但无论如何,元蓁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他是肯定不能让元蓁和陆云笙两个去冒险的。
他只好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又询问元蓁:“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毕竟是在魔域,他喊元蓁仙子不妥,入乡随俗喊魔女,他自己又觉得别扭,便只好以“你”相代了。
元蓁还真有些想法了,只是葳蕤堂已经近在眼前了,她只好说:“等咱们回去再说吧,眼下还是先说草芙蓉的事吧。”
“也好。”惠阳虽然心里着急,也知道草芙蓉在北荒引出的乱子,便安耐住了心思,和他们一起进去了。
因着和祁柔建立了长久的合作关系,接到他们要来的信息之后,祁柔就索性关了铺子,一心等着他们。
等他们一到,祁柔就把他们迎了进去。
于是,惠阳就跟着元蓁二人一起,再次见到了尸体炼制成的傀儡。
他的脸色立刻就有些不好了。
也幸好祁柔的心神大部分都在元蓁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挥退了搬东西的傀儡之后,就领着元蓁走进了看。
“这几株花,好看吧?”
元蓁淡淡道:“好看是好看,只可惜玫瑰带刺,美人带毒。”
“什么?”祁柔一惊,“这花有毒?”
“不错,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元蓁也没瞒着她,娓娓道,“凡是中了这花毒的,都会成瘾,一日不食,抓心挠肺,丑态百出。
但若是长久吸食,又会掏空身体的底子,乃至于道心崩毁,数万年的修行毁于一旦。”
她的语气特别平淡,可也正是用平淡的语气阐述的事实,才特别令人信服。
祁柔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就离那美丽的草芙蓉远了几分。
原本她见这花好看,还准备摘几朵用秘法保持新鲜,好日日戴在头上呢。
如今想想,却是恨不得打死有这想法的自己。
——幸好,幸好,她盼着这花能在元蓁这里卖个大价钱,忍着没有摘。
想到“大价钱”,祁柔脸色一垮,说:“这花对你来说,想必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了。你要是想要,就拿走吧。”
元蓁看了她一眼,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收走了。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着,她从须弥芥子里取出了两瓶玉漱清心丹,递给祁柔,“此为玉漱清心丹,也是目前为止,我身上唯一一种对你们魔道也也有用的丹药,还望你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祁柔赶紧把那两瓶丹药收好,生怕元蓁反悔似的。
这几天她不止看了各种直播,还浏览了好几个网站,对于元仙子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了。
只要想到元仙子在神域丹修里的地位,她就能明白,元仙子亲手炼制的丹药有多珍贵。
其中,这个专门克制心魔的玉漱清心丹,更是让祁柔眼热不已。
要知道,他们刑天城的城主,可是修心魔道的呀。整个刑天城的居民,都会不定时受到心魔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