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精挑细选搭配起来的妆容首饰被人赞扬更快乐的了。
她就喜欢这种实在的夸奖。
而另一旁的尹妙芙被人忽略地挤到外围,麻木地听着众人吹捧珞泱的话。
心中对众人暗暗鄙视 :好生肤浅,庸俗!她们懂得如何夸赞别人才是对的吗?
就夸人首饰衣裳这等身外之物?
真正的夸赞,应当是从对方美好的品行与内涵入手,深处赞扬她的灵魂!
新宸郡主必然不会吃她们那套。
……
珞泱很吃她们这套,一边假意着谦虚几句,一边将目光瞥向外围。
恰好撞见尹妙芙一脸鄙夷的目光。
尹妙芙表情一时忘了收起,被珞泱直直撞上,登时绷紧了脸,糟了,新宸郡主定然是发现她对她有意见了!
珞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略过自己,继续向前,停在元容公主与她那两个侍君的卿卿我我的画面上。
她顿时明了。
想不到尹姑娘还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
虽然元容公主养面首一事两方你情我愿众人不当多有说辞,但是她现在做什么?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两个面首亲密作态,完全没有考虑到宴席上孤苦无依的众人,属实过分。
珞泱发现自己难得再次与尹妙芙达成了一致的观点,连带着勉强对她多了几丝欣赏,亲切地唤她,“尹姑娘,站着做甚?过来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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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尹妙芙:逐渐麻木。
第三十七章
众贵女们纷纷侧目,方才发现一旁还站着位姑娘。
这实在不是因为她们眼神不好。
而是这姑娘一身素白,成功与白墙背景融为一色,她们一不小心就把人略过了。
这能怪她们吗?
不能,人多的一方是不会有错的,于是众人勉强地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要不是新宸郡主点了这姑娘的名,她们才不乐意让她先于她们接近新宸郡主呢。
尹妙芙僵硬地起身,心中暗自争斗半天,还是妥协于新宸郡主的“淫威”之下,麻木地坐在了珞泱身侧的位置。
珞泱瞅了她一眼,好心地将一盘果子递给她,“吃吧。”
尹妙芙觉得这果子可能有毒。
另一边的元容公主瞧见珞泱十分自在的模样,心里顿时不自在了。
她知道谢家如今势头大,但至于一个个都全巴结上去吗?
一群见利思义,没出息的!
元容公主轻咳一声,微微笑道:“诸位,近来我从西域得了一种葡萄美酒,此酒液芳醇甘美,色泽明丽,西域的皇族爱以琉璃盏盛之,琉璃盏通透,衬着这美酒的色泽,可谓是美不胜收。”
有一列侍女端着托盘从屏风外款步转入,恭敬地将美酒呈上。
酒液坠入琉璃盏清泠作响,宴席上有人忍不住惊奇。
元容公主十分满意众人的反应,目光流转着,说:“便以此酒作为宴会的彩头,击鼓传花,花落在了谁手中,便得以花为题作诗一首,作不出者,当罚酒一杯。”
“这叫什么处罚?”尹妙芙嘟囔一句,偷偷瞥了珞泱一眼,见对方正好奇地盯着那琉璃盏中的美酒,顿时便来了劲头。
是了,新宸郡主她自小在金陵长大,能见过这种西域的美酒吗?
定然没有!
可她作为尹相的小孙女,她见过啊,她还尝过呢!
尹妙芙难得地发现了自己比珞泱强的地方,心中一阵喜悦自得,故作从容地问:“郡主对这葡萄美酒有兴趣?”
珞泱侧眸看了她一眼,她确实十分好奇这西域酒怎么越过承和帝到了元容公主的手里,便点了点头。
尹妙芙唇角微抬,说:“既然郡主喜欢这酒,那一会儿花传到我手中时,我不作诗,我把酒给郡主喝,如何?”
珞泱微微一愣,尹妙芙放着自己才女名不要让酒给她?
莫非是她们平日里对尹姑娘误会太深?尹姑娘她还是个舍己为人的好姑娘呀!
想到这里,珞泱决定不再欺瞒她,诚恳地向她坦述了一半事实,“其实这酒没什么特别的,于我而言可有可无罢了,小时候我与二哥常将它当水喝。”
所以尹妙芙着实不必为这等寻常之物放弃宣扬自己才女之名的机会。
她不是素爱以相府才女的名号宣称自己嘛,别浪费这个机会啊。
尹妙芙闻言一时噎住。
都把它当水喝了还这般疑问地盯着酒做甚!难不成这杯酒有毒吗!
她心中气堵,难得给了她一次胜过新宸郡主的苗头就这么迅速被掐灭了。
不过无碍,她今日虽在新宸郡主身边处处碰壁,有损她平日营造出的名声。
但那边的文人还不认识她,只要他们不知道她是尹家姑娘,今天丢的人就与她无分毫干系。
而珞泱瞧着尹妙芙虽心肠不错,举止却奇奇怪怪,难怪被人误会得深。
她决定帮她一把。
……
元容公主正和覆眼击鼓的侍卫商量着。
她忧心忡忡地盯着侍卫,小声问:“真能算准了次次都把花传到新宸郡主手中?”
侍卫自小便是做这行的,心中十分笃定,自信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属下算过了花枝从第一位贵女手中传到新宸郡主手中的距离,与我鼓声的速度,定然都次次都传到新宸郡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