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温言用膳的胃口都比平日好些,饭后先是看了温裕夫妇寄来的信,回信之后便开始盘算谢禀那边该如何去做。
就和萧景和说的一样,谢禀太死板,太重规矩体统,让他拉帮结派难上加难。
晚上睡的时候,萧景和听了温言的想法,跟炸毛了一样。
“谢禀?那个老东西?不不不,我才不要跟他虚与委蛇,我看见他都难受,算了吧。”
温言一听不开心了,算什么算,她想了这么久他一句话就否定了。
“不行,萧景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去,这几天表现好一点,谢禀也不会找你麻烦的。”温言试图劝说。
萧景和哭丧着脸,问:“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呀?现在就挺好的,你要我跟谢禀示好干什么?”
“为了让你的太子之位更加牢固,再把你推上那把龙椅!”温言瞪他,这人怎么就能一点都不上道。
萧景和赶紧捂住她的嘴,四处看了看,做贼心虚的模样让温言气不打一处来,反手拍了他一掌。
什么时候才能温柔一点!萧景和咽下了这句咆哮,无力的说:“你怎么什么都敢说,万一传到阿耶那里怎么办,你要不要命了,再说,我本来就没想……”
被温言冰冷的眼神看的发毛,萧景和还是不说了。
“传了又怎么样,陛下自己也是那么过来的,我看他也没有过分追求什么兄弟情深,萧景成和你其他几个兄弟的明争暗斗他不知道吗?萧景知拉拢朝臣他不知道吗?能在几十个皇子里面脱颖而出笑到最后的人,你真以为我们的陛下是什么慈悲心肠,想要一个仁慈善良不争不抢的继承者吗?”
“说到底,皇位之争本就是能力之争,谁有本事让群臣追随,谁就更能坐稳那把龙椅。你不争不展现自己的能力,陛下会放心把江山交到你手中吗?”
温言深知萧嵘不是昏君,不会因为偏疼哪个孩子而影响皇位继承,他需要的是一个真正能够当好皇帝,让大梁永世太平的继承人,只要大方向对,要用什么方法都没事。
萧景和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偏了偏头,抱紧了怀里的枕头,小声咕哝着:“我就听着你长篇大论,分析利弊。”
这就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了。
温言:“……”
“出去。”
“这大晚上你让我去哪啊?”萧景和发出疑问。
温言现在看着他,目光淡然,火气直冒,冷笑出声:“我管你去哪,从延嘉殿出去,回你的崇文殿去,好好想想吧你。”
感情她废了那么久的心思都没用是吧。
萧景和表示不服,他张了张嘴,试图让自己有底气一点,“这是我的东宫,我的宫殿,我凭什么要出去!”
温言抬手。
延嘉殿的殿门开了又关,一道孤寂清冷的身影消失在寒风中。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已深秋,萧景和这段时间表现的还算不错,听说谢禀没有再参过他,主要也是没什么可参的了,他对萧景和近期的表现很是满意,还在萧嵘面前称赞过萧景和几次。
唯一和萧景和不对付的就是萧景成,萧景和才接触政务,自然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好,萧景成就使劲的鸡蛋里挑骨头,萧嵘对此并不制止,象征性的提点萧景和几句,或者褒奖萧景成几句,也就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东宫上下在温言的培养之下,跟从前有了很大的不一样,变的越来越像东宫,人人谨言慎行,遵规守矩,却还是保留着原有的和谐安宁。
玄参经常和张太医在一处,偷偷摸摸叫他给温言配些补身子的药。
张太医起先不愿意的很,“你想干什么?”
没事给良娣送药,不是玄参想死了,就是他疯了。
玄参对他挤眉弄眼,见他实在反应不过来,一跺脚怒道:“你什么蠢脑子,良娣跟太子在一起可是有大半年了,咱们东宫该有子嗣了。”
他那个急的啊,先不提楚王是长子,已经有了两子一女,就是他们殿下的弟弟,那魏王,那秦王,那晋王,谁家里不是都有了孩子,眼见他们殿下这不高不低的,他能不操心吗。
张太医略微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捋了捋胡子,“你操的心还挺多,不愧是东宫一把手啊。”
“你说的也是,殿下和良娣的感情如此之好,也该有个孩子了,再说依殿下对良娣的喜爱,若是良娣能一举诞下皇孙,太子妃之位也不是不敢想啊。”
提到太子妃,玄参和张太医的眼睛都亮了下。
温言很好,对他们很好,对殿下也很好,他们都记在心里,最好的东宫就应该是现在这样的,没有乌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因为一个女子牵扯出众多利益纠葛,在他们心里,没有人比温言更适合当太子妃。
“我马上配药!”
没过多久他们成功把茵陈也拉入阵营,三个人为东宫未来的小主子操碎了心。
温言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蹙紧眉头,面色不悦,“我身子好好的,喝什么药?”
她怀疑这些人都是没事闲的。
茵陈耐心给她解释了一番个中原委,温言听后就想着拒绝,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且不说帝位之争谁都猜不到结局,不算太平的坏境并不适合去迎接一个孩子的到来,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和时间耗在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