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的事情,从来没有汇报的习惯。
时许回去后,已经很晚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原本想着某人可能已经睡着了。不过刚一打开门,她便看见屋内灯火通明。
走进去,他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某人,眼神望过去,正好与他那双意味不明的眸子对视。
“你还没睡?”时许拖着步伐过去,一屁股瘫在沙发上。
“几点了?”男人沉声问道。
时许皱眉,真是多余的问题。她指了指钟表,看他一眼:“你自己不能看?快接近12点了。”
语毕,男人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所以你还知道回来?”
时许一愣,这是在怪她回来晚?
“你在担心我?”她突然来了兴趣,嘴角斜斜一勾。
男人别过脸,冷哼一声:“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拖我后腿。”
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再次破灭,时许白他一眼,一边打开了电视一边说:“放心吧,我不会拖你后腿的,你也别管我。”
片刻,她又见男人径直走到她跟前,俯视盯她,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脱了。”
时许立即正襟危坐,警惕地看他一眼,难道他苦苦等到深夜,该不会是想趁机做点什么吧?
然转念一想,以他的能力,他能做些什么呢?
“你要干嘛?”时许下意识护住胸前,眼前早就闪出种种难以启齿的画面。
宁薄言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又淡瞥了一眼她的脚,一字一句:“我指的是你的鞋。”
时许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鞋,又看向他:“干嘛?”
难道他当真有特殊的爱好?终于忍不住了,准备对她的美脚下手了吗?
似乎从女人的眼神中窥探出一丝不妙的气息,宁薄言深吸了口气,眼眸深邃:“上药。”
时许眨了眨眼,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正提着医药箱,瞬间明白过来。
她上下看了男人一眼,想着竟然还有被宁教授上药的一天?这待遇绝对来之不易。
她也不推辞,直接将腿抬起:“脱吧。”
宁薄言脸一沉,看时许的表情,颇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他直接撂下一句话:“自己脱。”
好在时许识趣,担心以他的脾性,很有可能她今晚的优待就没有了。她连忙一边脱下鞋一边问:“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这难道是道德的唤醒?
结果,一盆凉水浇了过来。她才知这是何菊的意思。
既然盛情难却,她何不好好享受?随后她动了动脚丫,用眼神示意某人可以开始了。
宁薄言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腿,言简意赅:“搭上来。”
时许将腿搭在了他的腿上,心中瞬间有种奇妙的感觉,道不明。
某人整个过程当中很是认真,男人全程没看她,倒是仔细盯着她的脚看。时许只觉脚心传来一阵清凉。
许是觉得周围气氛沉默至极,时许突然来了一句:“我的脚好看吗?”
宁薄言动作一顿,冷冷盯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没过多久,过程结束,宁薄言收好医药箱,准备站起身来,耳畔突兀传来一句:“你技术不错。”
第十八章
双休日,时许一般都随缘起床。
等她起来后,发现男人已经在书房了。经过书房时,从里传出男人熟悉的嗓音,似是跟人在通话。
这瞬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难道跟白薇在通话?
她站在门外,耳朵凑在门边,屏住呼吸,仔细听了起来,姿势不管谁看了都像是在做贼。
结果几秒后,门突然打开,她一眼便对视上男人探寻的目光,顿觉尴尬,只能硬着头皮一笑,用手敲了敲门,故作研究模样,点头笑说:“这门质量不错。”
宁薄言无视她的言行举止,心想她神经不在线已不是一两天了,直接从她身边绕过,倒了杯水后,又重新走进书房,将门紧紧关上。
看见那扇紧闭的门,时许暗自不悦,有骨气就一整天就待在书房!
不多时,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时许走到门前,在门眼前仔细看了看,竟然没有发现人影,奇怪?难道门外站着的人会隐身术?
听敲门声继续响起,她打开门,却见一位帅气的小男孩正站在门外,嘟着嘴,一脸不开心地看着她,估摸着五六岁的样子。
时许面露疑惑,倒是小男孩率先说起话来:“你一定就是我的舅妈吧?”
“……”时许脑海中快速运转着,知道宁薄言还有一个姐姐,此小孩称她为舅妈,应该是他姐姐的孩子。
“你叫我宁可乐就好,我妈妈有事,所以让我放假在这里待两天。”小男孩直接走了进来,将书包放下,看来这个地方他没少来。
宁可乐?
时许疑惑地脱口而出:“你怎么叫这个名字?”
宁可乐用他稚嫩的语气说道:“这要感谢我妈啦,她最喜欢喝可乐,才给我取了这个小名。”顿了顿,叹了口气,“要是她喜欢奥特曼该多好。”
“这个小名也不错。”时许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接着,她便看见宁可乐环顾四周,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岂止是有些?”宁可乐回过头来看她,无奈耸肩,“请你自信地把有点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