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许不予理睬。
“洗干净了吗?”
听到这句,时许动作停下,迟疑望他一眼,难道他想要……随后的一句话顿将她拉回现实。
“别弄脏我的床。”
后半句激怒了她,她掀开被子,用没受伤的那条腿踢了下他。
这女人受伤了,还能这般生龙活虎。
他紧抓住她的手臂,厉声道:“你再动手试试?”
“咱两半斤八两。”
时许想要挣脱,却发现男人抓得更紧了,一股疼痛袭来,她皱紧眉头,正准备搬救兵,男人这才松开了手。
时许见好就收,在床的另一边躺下,与他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还不忘在中间放了抱枕。
意识到她的枕头还在地上,正好是在男人那边。
“你帮我拿一下地上的枕头。”
宁薄言淡淡看了一眼,又继续钻研他的股票大业,完全没将这当回事。
时许只得起身,艰难越过他身边,弯腰捡起了枕头。刚准备收回身子时,不小心触碰到了受伤处,她疼得趴在床上,似乎还扑到了……不该扑的地方。
宁薄言身子一僵,只觉一股滚烫窜遍全身。
“起开。”他的声音如同含了把砂砾。
时许讪讪起身,回到原处。
她刚准备说什么,见男人已经关灯,准备睡觉。
周身顿时一片漆黑,她也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在床的另一边躺下,听见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来真是对她没一点想法。
半夜,宁薄言只觉腿上传来一阵酸麻感。他睁开眼,这才意识到身旁人将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腿上,真是奇怪的姿势。
他刚将其移开,很快又被搭上。瞥了一眼身旁人睡得如同一只猪,他微微叹息,只得放弃。
隔日。
时许醒来时,房间只有她一人,看了看时间,她赶紧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门,饭香四溢。
瞧见宁薄言早已穿戴整齐地坐在餐桌边喝着牛奶,何菊正在厨房忙活,她顿觉尴尬。
“醒了,”何菊瞥见她,笑说:“快洗漱吃饭。”
时许只得尴尬一笑。
等她坐到餐桌边,何菊递给她一杯牛奶。
时许笑着接过,瞪了身旁男人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起来怎么不喊我?”
男人则是毫无顾忌,挑眉冷哼:“你的睡功能跟猪媲美,我喊得醒你?”
时许面露窘迫,倒是何菊大方一笑,瞪了宁薄言一眼:“有你这么说你媳妇的吗?”
男人不以为然。
时许自然不甘示弱,看着他动作优雅地吃着早餐,突然唇角一勾:“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折腾的,我才累得起不来。”
她钱包虽然不厚,但脸皮还是足够厚的。
话落,宁薄言嘴角抽搐,不可置信看她一眼。
何菊倒是眼前一亮,自家儿子脑袋开窍了?看来这趟她没白来。
她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将早餐递到时许跟前,“多吃点,补充一下营养。”
时许点点头,低头啃着包子,余光能够感受到一道危险的目光紧盯着她,她只得装作没看见。
何菊自然也感受到宁薄言目光不善,打了下他的肩膀:“以后要懂得克制些,时许现在腿还受伤呢。”
男人此刻的表情已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感觉到了一股寒气,时许垂眸,悄悄往旁边挪动位置。
吃完早餐,跟何菊聊了会天,时许准备回卧室拿东西,刚一打开门,就瞧见男人光着上身,在换衣服。
她瞄了一眼,身材还挺好。
宁薄言手中动作一顿,冷眼看她:“不出去?”
“我来拿东西。”
她避开视线碰撞,却发现要拿的东西就在客厅,刚转身准备离开房间时,瞧见男人已穿上衬衫,正在系最后一颗扣子。
她走到门前,准备打开门,一只手突然抵在门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回头,蓦然撞进那双深邃的眸子。
“干嘛?”她眼神晃动。
男人眼神逼人:“拿的东西呢?”
“我记错了,在客厅。”
“呵,”男人冷哼一声,“我没想到你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
时许靠着门,不敢动弹半步,留给她的空间太为逼仄。
“你快……让开,我要出去了。”
宁薄言只当没听见,又凑近几分,声音蛊惑人心:“还是说,你特别希望我让你累得起不来?”
时许头皮发麻,全身一颤。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宁薄言早已站直身子,从容地整理着手袖。
她这才松了口气,趁男人没注意时,快速拍了他的肩膀:“别逞强,咱们没区别。”后半句你又没那个本事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随后,她不去看男人表情,开门逃之夭夭。
……
时许的腿恢复好后,便重归工作生活。
江萌一见到她,就热情地拥抱她,冲她欢呼,就差没拿把鲜花给她了。这一幕正好被院书记撞到了。
“呦,时许这是获得奥斯卡奖回来了?”
两人的动作才收敛了些。时许则是尴尬一笑。
“腿好了?”院书记瞥了一眼她的腿。
时许郑重点头。
“那就好好工作,”院书记正色道:“明天晚上,咱们院邀请了宁薄言教授开展数学讲座,你们务必要保证班级人数到齐,这可是千载难逢学习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