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怀是最后一个,他在唐沅对面的沙发坐下,神色比其它人要低沉得多。
“之前在餐厅门口那一次误会,我一直没有正式和你道歉。很对不起。”他这个口开得有点艰难,没有直视唐沅,“以前因为你和我妹关系不好,对你有偏见,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这一点也很抱歉。”
唐沅看着他好一会没吭声,气氛渐渐僵滞,褚怀朝她看了看,安静间,尴尬,还有一股轻微的难堪,在空气中无声涌动。
其他人察觉到异样,纷纷朝这边看来,褚怀脸色快要绷不住,唐沅这才慢悠悠开口:“感受到了吧,就像这样,以前每次和你们遇上,我面对的气氛就有这么令人不舒服。”
褚怀一僵。
“我不喝酒。”唐沅随即便道,没有揪着说太多难听的话,瞧着他道,“但你这一杯,是不是不太够?”
蓝毛一听,立马自请上阵:“来来来,我替沅老板,跟我喝跟我喝。”
不管是看在江现的面子,还是因为褚妤的缘故,她的态度,至少给了个台阶下。褚怀不傻,没有拒绝蓝毛,被他拉着到一旁拼酒。
唐沅看向江现:“看我干嘛?”
“生气的话也没关系。”他直视她,淡淡说,“他们道歉归道歉,你可以不谅解。”
见这一面,该说的话说开。
但并不代表她非要接受,非要握手言和。
“我才没空呢。”唐沅撇了撇嘴。
其实也说不上生气或是如何,她对褚怀主要是比较烦。
她没那么小肚鸡肠,也没那么宽宏大量。只是丁巧的事情在她这翻篇了,其它的那些零碎,她就更不想浪费心力。
没对此多说,唐沅轻撩头发,没什么语气地道:“以蓝毛的酒量,褚怀今天不吐个几趟估计是下不了这艘船了。”
她挑眉,悠哉地端起果汁轻抿。
天越渐黑沉,船上气氛越发热闹起来。
褚怀果真被蓝毛喝得吐了三回,直到众人在甲板上张罗着烧烤,褚怀站都有点站不起来。
先前他们玩水枪逮人就喷,唐沅怕被淋湿,和江盈躲进另一个舱。待他们支起烧烤炉子在前头呼唤她俩,她们才出去。
聚会进行过半,穿外衣的几个都脱了,唐沅想起来,也脱掉捂了半晚上的外衣。
刚走出舱门,迎面就和江现相对,他的视线扫向唐沅,在她身上停住。没等说话,蓝毛在前头大喊江盈:“快来尝牛肉——”
江盈馋那几块肉馋了一晚上,一听,冲江现叫了声“哥”,随后一边应一边忙不迭飞奔出去。
船这一侧略有些昏暗,唐沅刚想问江现是来找她的吗,一抬头,见他眸色幽深,话到嘴边莫名顿住。
他凝着她问:“你cos的是什么?”
“呃……女高中生。”唐沅看了眼自己,“不像吗?”
她穿着一身日系校服,白色的短袖衬衫太过贴合规整,反倒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性感,领结是紫色格纹样式,下面的百褶裙同样是紫色格纹图案,有点短,堪堪遮住大腿。
两只白丝筒袜正好到裙子边缘,那双修长的腿被包裹着,纤细匀称。
不是不像。
而是……
江现眼中暗色更重。
他近前,唐沅还没说话,先被他揽进怀里。他的手不似平常一样放在她腰际,而是一路摸向她丝袜的边。
“这个也是女高中生穿的?”他在耳边的声音有点低沉。
他贴得太紧,唐沅差点站不稳,只能抓着他,脸微红地提醒:“裙子……!”
没来得及控诉他弄乱,她猝不及防被他拦腰抱进舱内。
背抵着船舱墙面,外头玩闹声喧嚣。
唐沅勾着他的脖子,有点不敢看他:“他们在叫我……”话没说完便被他俯首堵住。
腿弯着踩不到地,她只能攀附着他。
这个吻好久,他亲得又凶又急,久得她快要缺氧。他好像格外兴奋,她胳膊渐渐没力,几乎都勾不住。
好不容易才结束。
唐沅脸发烫,江现的气息同样热。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
他喉咙吞咽,过了好久才说话。
“我突然很庆幸我们没有早恋成功,不然——”
过分灼热的呼吸拂在她耳边,他声音低哑得可怕:“除了读书和操.你,我可能没有心情再想别的了。”
……
从游轮上下来已是几小时后。
天色不早,众人各自坐上停在港口边的车,纷纷散了。
唐沅重新穿上了那件外衣,她的cosplay装被江现弄得有点乱,没能正式见人,后来她去到甲板上,江盈看见还问了句,她不得不借口晚风吹得冷遮掩过去。
回去的一路,唐沅没有看他也没有和他说话,空气中仿佛升腾着说不清的温度。
车开到公寓楼下,两人乘电梯上楼。
一进玄关,唐沅的外衣就被扔到一边,江现在墙边压着她亲,又这样一路抱着回了他的卧室。
背后的床柔软,她晕眩着分不清天和地。
在船上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他作乱的手掌,这会更是。
直至亲吻结束,她昏然地回过神,羞赧到极致地想要将堆到锁骨的衣摆拉好,手被他捉住。
江现的唇瓣贴着她脸颊,呼吸沉沉,哑着声音在她耳畔一字一句:“……想亲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