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心险恶去猜测,会不会是圣上看不惯顾家与陆家的高傲,想要杀鸡儆猴呢。
她心中慌乱无比,只想与丈夫好好的,其他也无她求
可是她冷落丈夫好些天,丈夫都一直没有改口,而奉命去往晋周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让她颇为着急,恨不得以身代之。
“你这又是何苦呢。”顾夫人抱住了她的丈夫,哽咽着声音,“你听我的,上奏圣上告老还乡可好。”
“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大齐虽胜利,可民间并不安宁。边塞的大军同列国开战数十年之久,一直未曾停歇,神侯将军镇守边塞几十年,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他至今都不敢回京,就怕功高震主。”
“夫君,我们走吧,远远离开这里,找一处山清水秀的方生活吧。”
顾铭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夫人紧紧搂在了自己的怀中,“已经走不掉了。圣上同顾家与陆家捆绑颇深,关系错综繁杂。不是一日两日便能解开的。你可知为何圣上亲点我,就连裴辞跪下求情换个人选,圣上也还不愿?”
陆许芳摇摇头。
“因为真个朝堂上除了我,真的没有人可以做这件事情了。因为只有我这样的身份,才可以去做这样的事情,这是我逃不开的责任与担当。”
后来,陆许芳将自己锁在房中整整哭了一夜。
第二日顾铭要出发之时,她才打开了房门。走出来的陆夫人一身干练的衣裳,却依然端庄得体。
她走到惊愣住的丈夫的身前,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吧。既然嫁给了你,便是你做什么我做什么。夫唱妇随。”
这一日他们启程离开,顾琼枝连想要去送送他们都被拒绝了。
顾琼枝失魂落魄回到了将军府,看到了裴辞立马就扑上去对着裴辞拳打脚踢,一边动手还一边哭,“都怪你!”
顾琼枝力气比起裴辞可小太多了,那点拳脚落在裴辞的身上跟挠痒痒似的,一点都不疼。但裴辞变了。
他皱起了眉头,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状似被夫人打得疼得受不住了,这才像是破罐子破摔般,猛上前将顾琼枝囚禁在自己的怀抱中。
他翁着声音:“娘子不要打我了。我好疼啊。”
顾琼枝哪里能听得了他这话,他才一说,就激起顾琼枝的泪腺,顾琼枝直接哭得更厉害了。
以至于没有其他的力气再去捶打男人了。
“你为什么不劝住我爹,我爹要是听你的话,他就不会去了。我娘也就不会去了。他们今日都不见我,都怪你!你骗我让我在家里,还不把外的事情告诉给我听。”
“裴辞!你到底有没有信任过我!”
顾琼枝死命挣脱开裴辞的怀抱。
她红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男人。
“从我们两年前见开始,你就一直在利用着我。利用我找理由同北延交战,利用我劝说顾涟入宫为妃,甚至是利用我,去劝说江祁安承担他不应当承担的责任。更是现在!你要我对我爹娘生死不明的以后保持中立。”
“你还有心吗?你还是个人吗?”
“就是连畜生,都是有心的。它们也会因为自己血脉的离开而不舍,会因为遇到危险而逃命。”
顾琼枝哭累了,蹲下来抱住了膝盖。
“裴辞,我累了。我觉得或许一开始我不嫁给你,这后来的这些就都不会在我的身上发生,我也不需要承担这么多的难过。”
“虽然有些不太道德和逃避,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从一开始就不曾发生过。”
她的话像是一根针,噗嗤一声,就遮掩扎进了男人的胸膛之中。
裴辞的心中一阵疼痛,简直是要让他无法呼吸。
他上前两步要扶起顾琼枝,却被顾琼枝避开。
男人僵着一双手臂悬在空中,放也不是收也不是。最终还是默默放下了。
“我知道了。”
但是顾琼枝没有理他。
顾琼枝到了晚上都没看到男人。她坐在餐桌之前,望着桌上的菜肴。
菜肴做出来有些时候了,都快没了热气。
杜娘与秦柳氏陪着顾琼枝在等着。
结果等了许久,男人都没有出现。
顾琼枝有些疲惫,她想不到男人去做什么了。
不过这有什么需要告诉她的。
裴辞连圣上想要送自己的父亲出使晋周的事情都没有同她提起过,若不是自己偷听到了他的谋士与他的对话,怕是到了现在都不会知道。
男人说这是为了自己好,知道的越少,对自己就越是安全。
顾琼枝有些想笑,安全,自从嫁给了裴辞之后,自己又真的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
他口中说着为自己着想,可却偏偏没有做到。
若是真的为自己着想,就不该瞒着她,什么都藏在心里。
顾琼枝拿起来筷子,“算了,你们都坐下来吧。老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们坐下来陪我吃,热闹热闹。”
杜娘与秦柳氏互相看了眼,思索了一下,欣欣然在顾琼枝的身边落座。
“夫人,这些菜都有些凉了,不如再送去小厨房加热一下吧。”
顾琼枝直接夹了一筷子菜,就要送入口中,“无事,反正吃点冷的也不会有什么的。”
“你们就是觉得我太柔弱,什么都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