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一眯起眼睛,“她摸你?”随后笑道:“你睡蒙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都同你讲清楚。我和你女朋友昨天不欢而散,不是什么她拿我和你做对比之类的鬼原因。”
“那是为什么?”
“她说她想睡我。”
“……”那师一张了张嘴,严肃道:“姜老师,我承认你非常帅,但你不能因为你帅,就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想睡你。”
“猜到了你不会信。”被怀疑患有妄想症的姜初禾,认为自己话已至此,仁至义尽。
瞧着那师一头顶的棒球帽,心想不会吹头发也没关系,反正以后不缺带色的帽子戴。
乘电梯上去,伍雪瑶靠在走廊墙上,低着头,忧心忡忡。听到声响,抬眸笑道:“师一。”视线移到姜初禾身上,勾勾嘴角,想笑笑不出来地点点头。
姜初禾疾步回房,将行李箱摊开,整理衣物,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师一杵在玄关处,一言不发。
伍雪瑶开口委屈道:“姜哥,误会。”
姜初禾拉上拉链,抻出拉杆,拿着手机,绕过那师一,推门而出。
距离活动统一安排下午两点的高铁,还有六个小时。
姜初禾买了最近的飞机票,告诉工作人员先走了,接下来的行程也不再跟团。
以后活动,提前通知他时间和地点。
姜初禾入住城市最好的酒店观景套房,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悠悠江水和来往船只,叹一声:还是独处舒服!
吃过酒店送餐,睡了一觉。
醒来天已黑透了,江上点点渔火,美的如诗如画。
姜初禾发视频通话给陈佳雀,转换到手机后摄像头,让她看夜景。
“真漂亮呀~”陈佳雀说。
姜初禾把手机立在桌上,躺在秋千椅上,懒声问:“要不要来?”
“哪有人团体出差,还带女朋友的。”陈佳雀称赞出版社和图书网大方,“为你们安排了这么好的江景房。”
姜初禾勾了勾唇边,“我自费。”
“离队了?”陈佳雀叹气,“姜先生不要再特立独行了,你知道你在业内的风评已经差成什么样了?”
“总归不会是好样子。”姜初禾无所谓。
“你就好比榴莲。”陈佳雀打比方,“喜欢的人喜欢的不得了,讨厌的人恨不得拿猫砂把你埋了。”
“你喜欢我么?”
“……喜欢啊。”
姜初禾晃着脚,悠然自得道:“你喜欢我就够了。”
莫名有点儿甜,陈佳雀捂着脸颊憨笑。
姜初禾‘嚯’地坐起身,把手机拿过来,镜头转向自己,“要不要听我为什么脱离团队?”
“要!”陈佳雀抱起身旁的陈皮当抱枕,“你说。”
陈皮咧着嘴进入画面,姜初禾忆起前天被狗尿滋的机器人。眼皮微垂,挑理道:“为什么抱陈皮,不抱姜汤?”
一天不挑理就不是他姜初禾了,陈佳雀转过镜头,“你女儿睡觉呢,今天在公园跟金毛疯跑,回来就睡了。”
姜汤盖着小被子,四仰八叉睡在地毯上,舌头都耷拉出来了。
“哦……”姜初禾无理取闹个没趣儿,一本正经地夸她:“当代社会,很少有像你对儿媳妇这么好的婆婆了。”
陈佳雀撇嘴。
姜初禾将这两天的‘奇遇’讲给她听,陈佳雀听得瞠目结舌。
“太不要脸了!”陈佳雀连拍陈皮大屁股,把陈皮拍得一愣一愣的,“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
“嗷呜——呜——”姜汤被吵醒,扯着脖子骂街。
“哦、哦,对不起儿媳妇,婆婆不是故意的。”陈佳雀放下陈皮,从画面中消失。
挠挠狗头,摸摸狗肚,待姜汤重新摆好入睡姿势,拿起手机往卧室走。
陈皮迈着八厘米小短腿,颠儿颠儿跟着她。
“你喊姜汤回去睡,它又不是没房间。”姜初禾虽是这么说,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怕吵醒女儿。
陈佳雀不吃他这套,“那你亲自喊它。”说着便要往回走。
“别了,让它睡。”姜初禾改了话锋,“哪睡不是睡。”
陈佳雀爬到床上,忽然扭捏起来:“女变态……嗯……要对你那啥时,没那啥到你的那啥吧?”
姜初禾忙说:“没摸着。”
“摸着也不怪你。”陈佳雀小声嘟囔:“毕竟你是受害者。”
“陈佳雀。”姜初禾举手发誓,“真的没摸着,手刚到腰就被我按住了。”
陈佳雀噘嘴:“越想越气。”
姜初禾望着陈皮探过来的狗头,痛苦道:“当时给我恶心,感觉自己还不如被狗尿滋一泼来得干净。”
“千万别让我遇到她。”陈佳雀单手握拳,龇着牙,奶凶道:“不然一定抓花女变态的脸!”
感受到女友力的姜初禾笑了。
“你别笑,我认真的。”陈佳雀猛虎扑食,半跪在床,“我爸我妈没开面馆之前,在早市出摊。小商贩们抢地盘,一个比一个狠,有的女的比男的还凶。我爸那时候年轻,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跟女的吵。那女的看准我爸这一点,上手打他。我妈抄起醋瓶子就砸那女的头上,‘咋地,欺负我家没老娘们呀!’”
郑芳茵这个‘老娘们’的自称,略显粗鄙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