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晓楠在香案下压了五百,陈佳雀拿出两张一百,纠结于给一百还是两百,对上佘晓楠嫌弃的眼神,陈佳雀决定大方的,两张都压了。
“晚上想吃什么?”陈佳雀见她心情好些了,“去撸串呀!我请客!庆祝姐妹摆脱烂人,预祝你九月拥抱良人。”
佘晓楠:“可。”
烧烤没上来,佘晓楠先干了半杯扎啤,望着串店斑驳的墙皮,泪眼婆娑。
陈佳雀打了个喷嚏,抽出纸巾擤鼻子,“躲过一个人渣,后半年还有好姻缘,该高兴的。”
“为什么是普通长相。”佘晓楠又哭又笑,“我就不能找个帅的?”
“你在伤心这个啊……”陈佳雀笑笑:“卜卦有偏差,我们肯定能找个帅的。”
“会么?”
“去掉‘么’,会!”
佘晓楠靠在墙上,噘着嘴:“我太难过了,我要难过死了。为了一个人渣,付出这么多。”
“庆幸发现得早,及时止损了。”陈佳雀说:“要是结婚了才发现,那才叫惨。”
“是哦。”
“嗯嗯。”陈佳雀连连点头,“你应该有劫后余生的欣喜。”
佘晓楠别过脸,打了个喷嚏,“完了,被你传染感冒了。”
陈佳雀眼神飘忽,嘿嘿装傻。
串上来,摆了一桌,荤的有羊肉、牛肉、胸口、鸡翅、鸡爪、牛蛙,素的只有韭菜。
伤心难过都是饭后话,烤串诱人的香味和色泽,足以抚慰一切受伤的心灵。
小串咸辣口,偏干,裹着孜然、芝麻、辣椒粉,越嚼越香。
牛羊肉串一块儿瘦、一块儿肥,两种口感搭配在一起,层次分明.
胸口烤得焦焦的,咬起来脆脆的,比油梭子还香。一人两串,刚好没感到油腻。
鸡翅、鸡爪先卤后烤,十分入味儿,糯糯的,满满胶原蛋白。
牛蛙的肌肉线条很性感,吃起来紧实弹牙,不枉费蛙蛙对自己身材的严格管理。
烤熟的韭菜,没有生韭菜原本的辛辣,反而有些甜。
服务员托着大托盘,里面是咸蛋黄小龙虾和香辣蟹。
佘晓楠嗦了嗦小龙虾外壳,咸蛋黄口感沙沙的,绵软细腻、咸香油亮,“佳雀,咸蛋黄和任何食材放在一起都好吃。”
“晓楠,这是你今天说过最富有哲理的话。”陈佳雀剥开开背龙虾,Q弹的虾肉蘸着盘子里的汤汁,“明天下班回来,我给你做咸蛋黄焗南瓜。”
“好啊!”佘晓楠掀开蟹壳,去掉螃蟹杂七杂八不能吃的零件,掰成两半,咬一口雪白的蟹肉和黄亮的蟹黄,“姜作家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一个星期。”
“那我……”佘晓楠挑了挑眉。
陈佳雀比了个‘ok’的手势,“六天之后再走,陪我多住几天。”
“嗯,不过后天休息日,你要陪我出去找房子。”佘晓楠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又拽出一张纸巾擦鼻涕,“哎呀,真感冒了!”
陈佳雀拉长语调,夸张道:“骚——瑞呀~”
“你这个大病毒!”
“反正你现在也是了。”
从烧烤店出来,陈佳雀陪佘晓楠换了新的手机卡。
进门时天还亮着,出来天就彻底黑了。
一轮弯月挂在上空。
两个人吹着晚风,手牵手、迈着大步,按照手机导航往回走。
爬上天桥,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城市里的霓虹闪烁,佘晓楠想到她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这座城市和秦宇航安个家,不禁掉起眼泪。
陈佳雀不劝她,静静地陪着。等她哭够了,再继续前行。
路边碰到一个卖唱的,工装男孩儿抱着电吉他,干净的嗓音,唱着‘心爱的姑娘你在哪里’。
佘晓楠撇撇嘴,陈佳雀以为她又要哭,提前捂住她的嘴,将她从人群中拖了出来,“姐妹,伤心难过不是你毁人生意的理由。”
佘晓楠蹲在路边,干嚎了几声,仰过头,扯着脖子,生无可恋道:“你问问姜作家,我的新对象在哪?”
“回去问。”陈佳雀抚上她的脊背。
“嗯——”佘晓楠眯起眼睛,后知后觉:“我今早是不是得罪他了?”
“还……还好吧……”陈佳雀有点儿记不起早上的事儿了,“他知道你情绪差,不会计较的。”
“姜作家看起来不像是豁达的人。”佘晓楠思虑了一番,拉着陈佳雀冲向茫茫月色,“为了我的姻缘,我愿意违心跟他道个歉。”
陈佳雀被她拽着,踉跄小跑。
一想到佘晓楠把姜初禾当成了月老、丘比特,就好好笑。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陈佳雀允许她召唤一条狗陪/睡。
佘晓楠指了指陈佳雀。
“除了我,你可以再……”陈佳雀话讲到一半反应过来,挠她痒痒,“王八蛋。”
“不许骂我王八蛋。”佘晓楠笑着躲,反过来也挠她痒痒,“王八蛋是秦宇航的专属代名词。”
“渣男呢?”
“秦宇航。”
“龟孙子?”
“秦宇航。”
陈佳雀歪在床上,咯咯笑个不停。
姜初禾的视频通话适时打过来。
佘晓楠催促陈佳雀,“快接、快接。”
“那么急,你来。”陈佳雀把手机扔给她,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我还没笑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