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才醒还是压根没睡?”
“我失眠。”安逸顿了顿,纠正道:“好像是睡了半个小时。”
姜初禾的起床气经过这么一吓,烟消云散。
施然去洗漱,洗完漱站在楼梯口思考人生:上楼换件衣服势必会吵到陈佳雀。
于是,就这么一身居家服直接出门了。
将安逸送到安文昌的鹤仙别院,已经是早上六点。
开了将近两个小时车,姜初禾饿了,想进去蹭口早饭。
安文昌见他穿成这样就来了,立即摆出一张臭脸。
批判刚起了个头,姜初禾拿起一块儿三明治转身便走。上了车,一脚油门潇洒离开。
安文昌拄着拐杖追出来,只闻到汽车尾气,不得不将愤慨愤然咽下。
姜初禾回来后,吃了一碗陈佳雀煮的粥,上楼补觉,而且是一觉不醒的那种睡法。
“再不起,赶不上婚礼了。”陈佳雀换好衣服,化完妆,左等右等不见他有醒来的征兆,决定对他进行人工唤醒。
“赶不上就不去了。”姜初禾哼唧一声,蓄力翻了个身,“晚上还有宴会,去参加晚宴也是一样的。”
“可是……”因为第一次以姜初禾女朋友的身份正式示人,陈佳雀满心欢喜买了新衣服、做了四个小时的头发,又认真撸了全妆。姜初禾这会儿说不去了,晚上再去,不免有些失落。
“嗯?”姜初禾等着她的可是,却没有了下文。侧过脸,眯着眼打量陈佳雀。
一拍床,跪坐起身,“走!”
揉了揉脸,边脱衣服边向洗手间,“得让人们见见我的小娇妻,不然都以为我被孔静雅抛弃了在家哭。”
“胡说什么。”陈佳雀被他逗笑。
姜初禾洗澡的功夫,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公孔雀。
陈佳雀拿着手机敲门,“孔小姐的电话。”
淋浴声将姜初禾的声音遮盖了七七八八,隐约传来“帮我接一下,问她什么事儿。”
陈佳雀:“喂,孔小姐,我是佳雀。”
“哦,小家雀你好呀,姜大爷呢?”
“洗澡。”
“还没出门?”
“嗯……”陈佳雀踌躇了一下,如实说:“嗯。”
孔静雅:“……”
陈佳雀感到暴风雨前的宁静,忙解释道:“姜先生起早开了一个来回,四个小时的车程送安逸,他太累了,补了个觉。”
“好吧,婚礼缺个唱祝歌的,请他准备一首歌儿。”
“好。”
孔静雅要求提的理所当然,宛如上司布置任务,陈佳雀没过脑子就应了下来。
通话结束,开始担忧姜初禾唱歌儿跑不跑调,毕竟从来没听过他唱过歌儿。
姜初禾得知陈佳雀给他应下这么一个差事,“我不唱。”
哦,还可以不答应!
陈佳雀恍然大悟,接着分外沮丧,认为自己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灌汤包子。
姜初禾打过去回绝,孔静雅没接。发消息给她,称自己绝对不会在典礼上献唱。
去往婚礼现场的路上,姜初禾握着陈佳雀的手,突然对她说:“你记着,一会儿的歌儿,我是唱给你听的。”
“你又肯唱了?”
“价码谈妥了,就肯了。”
陈佳雀挑挑眉,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心情大好道:“嗯,记下了,你是唱给我听的。”
婚礼在荣灼旗下酒店举办,走过艺术画廊,姜初禾在签名处碰到孔静雅的父亲孔千山。
“孔伯伯,恭喜。”姜初禾介绍陈佳雀,“我女朋友。”
陈佳雀:“孔伯伯好。”
“好。”孔千山一直是把姜初禾当做准女婿来看待,现在女儿嫁与他人,姜初禾也有了交往对象,不免百感交集。
拍拍他的肩,“静雅这下成你弟妹了,以后……”尴尬地笑。
姜初禾在幕布上签下名字,“就算静雅不是我弟妹,从小到大这些年,我也早将她看成我的妹妹。以后同现在、同从前都一样,孔伯伯你放心。”
孔千山感到欣慰,又拍了拍他的肩。
走出几步,陈佳雀问姜初禾:“你刚讲的是真心话,还是场面话?”
“什么?”姜初禾明知故问。
陈佳雀:“妹妹。”
“场面话。”姜初禾翘起嘴角,“吃醋了?”
“没有,只是好奇。”陈佳雀说:“真心话我也不会吃醋。”
“哦——”姜初禾沉吟片刻,“那我刚说的是真心话。”
“哈?”陈佳雀诧异看向姜初禾。
姜初禾笑她口是心非,“骗你的,我可不愿意当一只天天开屏、嚣张跋扈公孔雀的哥哥。”
“孔小姐也不会想做你妹妹。”陈佳雀呛声。
“是是是。”姜初禾无奈道:“她一直想当我爸爸。”
陈佳雀咯咯笑出声。
进入会场,宛如进入花的海洋。
正红绸布,金色流苏吊顶,美的气势磅礴。
“嚯——”姜初禾在陈佳雀耳边轻声感叹:“这是要登基呀!”
“姜先生。”陈佳雀不笑了,眼睛睁得圆圆的,困惑道:“那些人为什么都回头看我们呀?还议论纷纷的。”
“他们有病。”姜初禾推了推眼镜,与好奇、同情的目光堂堂正正回望。
无论是嫡系富三代表弟抢走旁系富三代表哥的未婚妻,还是旁系富三代遭未婚妻抛弃,未婚妻转投嫡系富三代表弟怀抱,都不失为一件茶余饭后的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