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意,他对你真的已经算是很热情了。”
说话间,姜汤破马张飞奔腾而来,给了佘晓楠一个热情的拥抱。
“姜作家的狗是真的热情。”佘晓楠手动点赞。
陈佳雀咯咯笑,从大购物袋里拿出奶茶,到客卧找姜初禾,“姜先生,你的……额……”
安文昌对着姜初禾拿去的像书一样的相册,不停地抹眼泪。
姜初禾接过奶茶,咬掉吸管外的塑料,将吸管插进奶茶,懒声道:“老安在向我妈忏悔。”
安文昌摸着照片,哭的悲戚,“爸爸对不起你呀,我管不住你儿子啊,你哪里是生了个孩子,简直是生了头驴!”
陈佳雀心有不忍,上前合上相册,宽慰道:“爷爷,先不看了。我买了骨棒和鸡,你是想喝鸡汤还是骨汤?”
佘晓楠试探着探进一个头,想打个招呼,又觉得气氛不合适,尴尬地站在门口。
“爷爷,我朋友。”陈佳雀介绍。
“哦,又一个小朋友。”安文昌擦掉眼泪,“来家里玩儿呀?”
佘晓楠乖巧道:“爷爷好。”
“好好好。”安文昌抬起胳膊,标志性的领导慰问下属,挥了挥手,“不用麻烦熬汤了,你和你的小朋友好好玩儿。
“鸡汤面可以么?”陈佳雀问。
安文昌还在权衡着吃不吃,姜初禾开始收拾他带来的零食,“老安,这些统统没收了。我女朋友给你做饭吃是孝顺,你有权利选择吃与不吃。不过晚饭不吃,就没得吃了。你让她为你做夜宵,我也会不让的。”
“我这么大年纪,受了伤,来外孙家静养,混得跟要饭似的。”安文昌把头埋进被子,哼道:“谁家这么幸运,摊上你这种不赡养老人的姑爷。”
姜初禾翻了个白眼,对陈佳雀说:“就鸡汤面吧,做好了他不吃我吃。”
“唉——呀——”安文昌背对他们,吟诵着孤寡老人的悲伤。
第53章
陈佳雀和佘晓楠从房间出来。
佘晓楠说:“他外公看起来不像不喜欢你,倒像是不喜欢姜初禾。”
“情况比较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陈佳雀换了个欢快的表情,“我带你去找狗吧!”
“好。”
“陈皮——”陈佳雀轻声唤道。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陈皮兔子似的,从楼上一步一蹦跳下来。不敢相信见到的人是佘晓楠,歪着狗头,愣在半路。
佘晓楠拍拍手,“皮皮呀——”
“汪!汪汪汪汪汪!”陈皮开心的快要疯掉,八厘米小短腿捣腾到起飞,跑过来踮起脚,一跳一跳扒她的膝盖。
“嘘!”陈佳雀捏住它的狗嘴,“小点儿声,爷爷在休息。”
客卧,安文昌拿枕头丢看书的姜初禾,嘟囔了句“吵。”
姜初禾起身,把门关上。
“都开始往回领人了。”安文昌叹了口气,“小姑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姜初禾坐回椅子,“这儿本来就是我和她的家。”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到你家么?”
“是。”姜初禾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向安文昌摊开一只手。
“我是外人?”安文昌气道。
姜初禾伸长胳膊,拿过奶茶,懒洋洋道:“一个将来和我扯证,上一个户口本的人,领谁回来是她的自由。”
安文昌冷笑连连,“原来没发现,你个狗崽子还会迁就人!”
“以后别总狗崽子、活驴的叫我,我俩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我要是狗崽子,你就是老土狗。我要是活驴,你就是老秃驴。”
“你秃!你秃!你全家都秃!”安文昌摸着略显稀疏的后脑,怒吼道。
隔着两个房间,陈佳雀和佘晓楠同时神情一滞,大眼瞪小眼几秒。
佘晓楠指了指那边,悄声道:“吵起来了。”
“正常。”陈佳雀说:“他们这个样子持续一天了,我好怕姜初禾把他外公气晕过去。”
“啧啧啧。”佘晓楠为之咂舌,“你也不劝劝。”
“我……劝了,劝不动啊。”陈佳雀打个比方,“奥特曼和怪兽打架,能派个普通市民去讲和么?”
“这能一样么?”佘晓楠抱着四条哈士奇头、柯基身材的小狗,幸福的快晕过去了,“谁是奥特曼?谁是怪兽?”
陈佳雀抿起上翘的嘴角,“姜先生是奥特曼。”
“他什么时候都是正义的化身。”佘晓楠戏谑道:“小丫头,胳膊肘挺会往里拐呀!”
陈佳雀吐舌头,“不说了,我去熬鸡汤。”
她从陈英杰那儿学到的熬法是:剔出骨架,小火煸炒骨架,加入沸水,再下鸡块,汤会立刻变成乳白色。
听说要剔骨,姜初禾又拿出了他的手术刀,信心满满:“我来。”干净利落的刀法,在骨与肉中巧妙周旋,三两下完成,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不愧是法医出身。”佘晓楠说。
安文昌躺够了,坐上轮椅,四处寻狗玩儿。
听到佘晓楠的话,很是反感。那时只知道外孙学了医,可直到对方毕业工作,才晓得他当年考的是法医学。
一想到外孙子是研究死人的,安文昌整个人都不好了,拒绝和姜初禾一桌吃饭,姜初禾索性不去他那儿。
过了小半年,安文昌想外孙儿,他自己又克服不了对姜初禾的职业反感,就想尽办法、不择手段把姜初禾工作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