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清又何尝不是:“你也被抓来啦?!”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有傅云墨在,怎么可能会让段音离受别人欺负呢,她不出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退一万步讲,即便没有傅云墨,那丫头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她就是太惊讶了。
拓跋殇的视线在她们二人之间来回游移:“你们认识?”
苏羽清:“当然,我们是好朋友。”
段音离:“不熟。”
苏羽清:“……”
她心说人艰不拆啊姐妹,你这样我很面子的。
拓跋殇瞧着段音离对苏羽清的态度不似苏羽清对她那般热络,料想她们的关系应该一般,猜测她应当不会为了苏羽清同自己反目。
心里松了口气,他招呼他们进账叙话。
苏羽清拉着段音离落后他们几步,小声和她嘀咕:“来凉族送亲的璃王夫妇敢情就是你们俩呀?太子他怎么成了璃王了?!”
“你还有闲心关心我俩?”
“……”本来是有这个闲心的,但一听她这话就没这个闲心了。
“你怎么会跑到凉族来?”
“来玩啊。”结果没想到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那日与拾月在长安城一别,苏羽清琢磨着反正自己到哪儿他们都能寻到自己,索性便没有定居的打算,准备走一路玩一路。
南楚与北燕表面和平,实际上暗流涌动,是以她没有南下,而是选择了北上。
她从未去过凉族,但她很向往那里的生活,想骑马追赶落日,想枕着轻风仰望星空,想过一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结果她的“生活体验”只在骑马那里就夭折了。
确切的说,是她刚上马,还没等追赶落日呢,就被拓跋殇给掳了回来。
听苏羽清说完,段音离后知后觉道:“大拖把抢你回来当压寨夫人啊?”
“什么压寨夫人!你别乱说!”她臊的脸通红:“他说要学习北燕的文字和学问,让我教他。”
“哦。”
“他说几时他学会了才肯放人,可学无止境,世间大才都不敢夸口说自己把什么都学会了,更何况他一个蛮子了。”
“嗯。”
“你别光是‘哦哦嗯嗯’的,你帮帮我呀。”
“帮什么?”
“帮我离开这啊。”
闻言,段音离脚步一顿。
苏羽清也随之停下:“怎么了?”
段姑娘转身看向她,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摸的后者一头雾水。
“你干、干嘛?”
段音离似一个老者一般语重心长的说:“你该长大了。”
苏羽清蹙眉:“什么?”
“我说你的脑子,该长大了,眼下这般太小,承受不了这么多问题,难为它了。”
“……”
苏羽清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说话间,几人走进帐中。
苏羽清原欲挨着段音离坐,却被傅云墨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紧跟着就被拓跋殇一把拽到了他那边去,只能“遥遥”望着段音离。
其实真说起她在凉族的日子,过的并不差。
拓跋殇奉她为女夫子,专教他一个人,凉族中人谁也不敢轻看了她去。
若光是如此,她并不排斥待在这。
问题是她近来发现拓跋殇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儿,总跟那些狼崽子见了肉似的,她瞧了不免心惊,是以想逃。
原以为段音离来了会是个帮手,哪知竟是个敌军。
苏羽清被拓跋殇寻个由头支走之后,段音离大大方方的问他:“大拖把,你看上苏羽清了吗?”
拓跋殇也不遮掩,坦然的点头:“等阿聿婚事结束就忙我的。”
他们凉族成亲没那么多规矩,不是非得先兄后弟。
成婚的顺序全靠抢媳妇的速度,谁先抢到手谁就先成亲。
更何况拓跋聿要娶的人是北燕公主,若按他们北燕的规矩来,公主的婚事也不能落于人后,是以他便没有着急自己和苏羽清的婚事。
段音离又问:“她有说要嫁给你吗?”
拓跋殇:“虽没直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是愿意的。”
段音离:“……”
她心说大兄弟,太自信了,你未过门的媳妇准备在过门之前逃跑你了解一下吗?
段音离虽与苏羽清是旧相识,但若论亲疏远近,那她肯定还是和拓跋殇更亲,毕竟自幼相识,拓跋殇一直很有担当的照顾她和拓跋聿。
于是想了想她便说:“苏羽清她喜欢听故事。”
凉族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志怪传说。
小的时候她和拓跋聿淘气不睡觉,大君阿爹就抱着他们讲故事,一个多月都不带重样的。
若是拓跋殇能给苏羽清讲上一两个,那想来都不用他再费心思,苏羽清自己都得赖在这不走,说不定还会蹦着高嫁给他。
一听说苏羽清爱听故事,拓跋殇的眸子隐隐发亮。
他心说这事儿难不倒他。
儿时阿离和她六师父来凉族作客,阿爹为了不让阿离和阿聿打扰他哄媳妇,便把他们俩丢给他,逼着他学一堆故事讲给他们听。
他记性不错,至今还记得呢。
决定了,今晚就去给苏羽清讲两个试试,哄的她开心了,说不定还会让他抱一抱、亲一亲。